下面,沈嗣就在迎接了,他站在院子里,叫苦连天:“你们两个终于来了,可给我臭死了。”
箫云鹤笑笑:“那不是,我俩来给你接班,你自己休息去吧,放松放松。”
他扯下腰间挂着的琉璃镜,往尸山走去。
尸体大多腐烂不堪,挂着血的肉像是被水浸泡后的肿胀发白,但是京城近日很少下雨,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端木陵野仔细看了看人偶颈肩,是有一个稍小的印记,他又觉得奇怪,印记是苗土的但是这个做木偶的手法不太对劲。
“这个跟上回的不是一人所为。”
“陵野兄,怎么看出来的?”
“针法,”端木陵野咳了两声,“上回的用的是平行针法,针脚平整,作案的应该是个女孩,但是这个......针脚凌乱、走线七零八落应该是个男子或者不会针线的男子。”
“哟呵,内行人啊,”箫云鹤把手中的琉璃镜一收,语重心长地拍拍端木陵野的肩膀,“陵野兄,还知道针法啊?”
“嗯......给小侄子缝口水巾学的。”端木陵野道。
“哈哈,”箫云鹤笑道,“真有点像人家小媳妇了。”
“不是?”
箫云鹤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弯下腰来,他又拍了拍端木陵野的胸口揶揄:“真的挺贤惠的。”
端木陵野被逗惯了,返回来戗他:“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才找不到相好吧?”
“哟,你还有上相好了?”箫云鹤勾在端木陵野脖梗的手收了收,依旧笑着:“谁啊?”
“没......没有。”端木陵野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
“真的假的?”
“真的。”
“哦,”箫云鹤松开勒在端木陵野身上的手。
“你们两个啊!”沈嗣嚷道,“这里不让打打闹闹啊,你们两个节制一点。”
“不是,造谣还能扯到我身上?”箫云鹤喊,说着走上前去,握住沈嗣命运的咽喉。
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端木陵野在一旁叹了声气,自己默默检查尸体。
箫云鹤也没闹多久,自己走过来帮端木陵野搬尸体。
被做成的活人偶用破草席子包裹起来,堆在院子里的小角落,淌出来的尸水蜿蜒成一条小河。
尸体被一具具搬出,有十三具。
都是年轻青壮年,用法可想而知。
看着宅院外码的整整齐齐的尸体,‘探魈’组织里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批的人偶没做好,都是些残次品,被乱丢在这如果是完好品......
“他们是要拿这玩意干嘛?”
“拿来打仗。”端木陵野双手环胸靠着门道。
“这玩意能拿来打仗?”有人震惊。
“可以啊,没脑子不怕死,而且还打不死,挺好用的。”端木陵野回。
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端木陵野。
沈嗣冲他眨巴着眼:“陵野兄,要不是哥们儿一场,我就要怀疑你了。”
“是啊,怎么这么清楚。”
对于端木陵野是百科全书这件事箫云鹤早已习以为常,倒也显得奇怪了。
“唉,云鹤师兄你怎么也不震惊一下?”沈嗣问。
箫云鹤嘴角抽了抽:“那你上次追着他问东问西的又算些什么?”
“哦!”沈嗣了然,回想起什么似的,“关于苗土,陵野兄可以当百科全书用!果然还是得多读书。”
箫云鹤悄悄挪到端木陵野身边,小声道:“完了,这孩子傻的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正正巧,这句话被沈嗣听见了。
沈嗣嚷嚷:“我哪里傻了?!!”
“你不傻你不傻,聪明得很!”箫云鹤改口。
“那不是,”沈嗣双手环着胸把脸扭到一边。
周边传来细细的嬉笑声,良久他才发现了什么似的撇过头来:“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箫云鹤快要笑喷了:“发现了,但是没发现完。”
“师兄,你阴阳人的实力见长啊。”沈嗣没了脾气。
“肯定的,”箫云鹤拭去眼角的泪,“活该宗门第一阴阳师的称号非我莫属。”
“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