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沈嗣道,“鉴于你也把自己也骂了的份上,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箫云鹤挑了挑眉:“谁说我骂自己了?”
“都说自己是阴阳大师了,不是骂自己是什么?”
“傻啊,”端木陵野笑道,“他骄傲着呢。”
“不是?”沈嗣懵了,“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因为逗别人挺好玩的,”箫云鹤看着来抬尸体的兄弟来了,走上前去,顺便给了沈嗣脑袋瓜一下:“特别是逗小朋友。”
“你——”沈嗣恼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阿四最聪明了,简直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孩子。”箫云鹤心口不一。
一顿彩虹屁的加持下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还是露出了不值钱的笑容。
“陵野兄。”箫云鹤两只手拖着尸体的胳膊,喊:“过来帮忙。”
其他人也自发过去帮忙搬。
全部让官府的人抬回去后,他们也散了场。
箫云鹤跟端木陵野漫步在京城内,他们两个很少出来逛,箫云鹤之前还是有那么一些闲暇时间,直到谢清昼接手玄宗门他要多多帮衬也就很少出来了。
端木陵野更不用说,以前在黄沙场里磨砺回了京每日又要上朝,上朝直到下午,平时还有杂七杂八的事。
这也是很少的休息时间。
街道两旁挂着暖黄的灯笼,行人与车流交织,小贩在一旁的吆喝叫卖声,端木陵野此时心里只有人间烟火气。
闲逛了一路,买了些东西和几坛美酒,很晚他们才回到‘风雪红尘’
酒肆还是开着的,灯火通明,元稹还在忙着,今天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跟元稹打了招呼后,两人上了楼。
箫云鹤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抹了吧额头冒出的细汗:“我先去洗澡了等会儿再回来喝酒。”
端木陵野淡淡“嗯”了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番梳洗后,箫云鹤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跟端木陵野呆在一块,会不由自主的开心,回想今天逗端木陵野,他耳根子那摸红,箫云鹤就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吱嘎——”箫云鹤听见隔壁门开了,自己也穿上鞋走出去。
端木陵野换了身边浅绿色的纱衣,廊里点着几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堂,在光亮里,端木陵野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再加上他本就生的清风朗月,说是翩翩公子都不为过。
箫云鹤提上杏花醉,在手中晃了晃,粲然一笑:“陵野兄。”
端木陵野抿唇,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
“一起喝酒去啊!”
“去哪儿喝?”端木陵野问。
“走,上屋顶。”箫云鹤伸出一根食指向房顶指去。
端木陵野点头,转身打开窗户跳出去,再接着越到房顶上。
两个人都到了房顶并排坐下箫云鹤递给端木陵野一罐杏花醉。
“来,尝尝挺好喝的,”箫云鹤介绍道,“酸中带甜的,还有杏花的香。”
端木陵野拧开瓶口木塞,尝了一口,果真。
他晃了晃手中酒壶:“挺好喝的。”
箫云鹤自己也喝下一口,才道:“评价挺高。”
“嗯。”
这里是全城位置最好的地方,近处灯火连绵,远处也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伴着星月变成浑然天成的一体。
箫云鹤似乎是累了,他躺下像是他们第一天查案那样,看着苍穹上,那轮满月。
谁都没说话,静静的与天地融为一体。
端木陵野想,有他陪着,就算是万难总是能跨过去。
距离第一次他们比武过去很久,他还记得箫云鹤当晚喝的烂醉,也是第一次这么了解过对方,观看对方的阴暗面。
月光沉沉,天上繁星稀疏,对月饮酒,甚是浪漫。
过了不知多久,箫云鹤大概是喝多了酒静静地闭上眼。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宁静从容,是张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脸,今年的事好像格外多,他们都有各自的事忙忙碌碌,都忘记了看看路途的风景。
“睡着了?”端木陵野用手,在箫云鹤眼睛前面挥了挥,不自觉一笑,喃喃自语而声音又放的很轻,像是笼罩在明月前浅薄的一层雾:“真睡着了?”
他活动了一下撑在瓦片上压出红印的手站起身,然后才把箫云鹤一整个抱起来,扛在肩上。
......
把箫云鹤放到他自己的房间后,端木陵野替他盖上被子掖好,随即自己退出房间。
端木陵野出去后没回自己房间,他转到书房,翻出元稹收藏的古书。
房间点着一盏油灯,在昏黄的光线下,他修长的指节翻越在早已破旧的书页。
“苗族禁术,”端木陵野看看看着念出声来。
苗族禁术,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