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到了鲜味居,坐定后,东方夙以拳掩嘴,侧头轻轻咳嗽了两下,然后朝暗甲拱手致歉道:“抱歉钱兄,身体有恙,今日便不饮酒了。我母亲传来口信,说晚膳时会过来一趟,届时还是在如意酒楼二楼雅间谈如何?”
暗甲见他气息不稳,好似受了内伤,但见他不愿言明,也不愿让自己一看,于是只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头道:“东方兄若是真当钱某是朋友,就不要再如此客气了!且,若不是东方兄的鼎力支持,想必东方教主也不会如此快就答应过来与我面谈。”
东方夙嗯了一声,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于是也不再端着,哈哈一笑拍了拍暗甲的肩膀道:“钱兄说的是,赶快尝尝我们苍州的特色菜吧?用完膳后我就带你们去苍州城中好好游玩一番,只等母亲到来即可。”
暗甲想应好,但见他脸色着实不好,于是委婉道:“午后我与慕回随意逛逛就行,东方兄不若去一趟医馆吧?”
东方夙本想拒绝,但却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脑中闪过江笙决绝的背影,只觉瞬间好似对任何事情都失了兴致一般……
于是点头道:“钱兄好意,我心领了,医馆便不去了,稍后回去再休息休息即可。那此次就算是愚兄失礼了。”
暗甲诶了一声道:“又客气了不是?赶紧动筷吧?!”
于是三人再不耽误,都安静的开始用膳。
而另一边的江笙跳下墙头之后,在墙后又驻足了片刻,才恨恨的咬牙抬脚离去。
只是走着走着,脚下就如灌了铅一般,因着担心东方夙身上的伤势,只让他觉得寸步难行。
见面前刚好有棵大树,愤怒之下,直接握拳连捶了三下树干,之后又用脚踹了好几下。
因着没用内力,树干只轻微的摇晃了几下,嫩绿的叶子一片也没有掉落,气得江笙直接使出内力一掌将树干拍断,直至大树吱呀一声缓缓倒地,江笙才觉得气顺了一些。
胡乱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去如意楼对面的一个茶馆之中,看看东方夙是否还能出门。
在看到东方夙怀里搂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之后,江笙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眼,他以为,东方夙待他是特别的……
这才刚分开没一会儿呢,这人居然就如此急不可耐的去找了下一个?!
自己担心他担心到现在,他居然敢……?
江笙危险的眯起双眸,忽视心中的钝痛,忽然有些想笑,于是真的就笑出声来了。
一阵狂笑过后,江笙抬起右手,伸出拇指抹掉眼角因大笑而激出的生理性泪水,心中阴暗的想着:自己对他,还是太过心慈了……
于是快速起身,扔下一锭银子,再不停留,转身下楼,先是找地方用了午膳,然后重新置办了一身行头,最后买了一匹好马,毫不心软的就离开了苍州。
花不烬与暗甲在城中闲逛时,没想到会碰巧看见东方夙后院的那位,见他进了一家成衣店,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侧头对暗甲说道:“东方夙后院的这位笙公子,表面上说起来行迹没甚可疑的,但东方夙莫名受伤,他却还有闲心去逛衣铺,如此想来,是否可疑?”
暗甲之前完全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主人如此说,立刻点头附和道:“慕回言之有理!可要派人暗中观察一下?”
花不烬摇头道:“这人亦是习武之人,想来定然不单单只是后宅男子如此简单,且他如此不遮不掩,若是真与东方夙发生了龃龉,定然会遮掩一二的,由此可以看出,他并非是要掩饰行踪的,相反,他如此大摇大摆的从人流如此密集的地方去往成衣铺,想必就是为了给人留下行踪的。”
暗甲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主人是说,这男子是故意给东方兄留线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