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心中也不太确定,只垂眸安慰道:“阿姐莫慌,一是我有武艺在身,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逃了,二是,即使被发现了,名义上你已是自由之身,量他也不敢再四处搜寻你的下落。”
如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笙制止道:“莫废话了,时间不多了,这几年你手上的银子也存了不少,去了武安侯府,也够你后半辈子无忧了!不必担心我,我一个男子,还能吃亏了不成?”
听此,如烟又落了泪,心中又喜又悲的,只觉万分对不起地下的爹娘,但又觉得弟弟说得没错,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去找谢君弈,似乎也并无其他办法了。“
于是狠心点头道:“好!”
就在邝无极与东方夙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楼梯口出现了一抹彩衣倩影。
她今日妆容十分精致华丽,好似要出嫁的新娘子一般,只看的东方夙心脏都露跳了半拍,想着真是歪打正着,白捡了一个尤物,若是回了苍州,必定好好磨磨他那颠娘,让其同意钱兄请求,来花都开设分教。
不怪二人看不出他的身高有异,因着彩裙层层叠叠,他也有意屈膝行走,就连常见如烟的楼中姐妹都没看出,更遑论没怎么见过的二人了。
江笙刚到楼梯口就见到了那人,一时间只激动得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果然是他!
欣喜一瞬,忽然想到他相中的人是阿姐,嘴角的笑容不免僵硬了几分。
走至二人近前,江笙矮身朝东方夙福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公子为奴赎身。”
东方夙点头,有些诧异她今天的嗓音有些嘶哑,只关心问道:“可是嗓子不舒服?”
江笙垂眸点头,轻咳了一声道:“偶感风寒,还望公子见谅。”
邝无极见二人寒暄,起身打断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吧。”
老鸨也适时的过来插话,对江笙恭喜贺喜之类的好话说个不停,之后还抹着眼泪对他好一顿嘱咐,最后当着他的面将她的卖身契扔进了火盆,才吩咐人将他的行李帮着送到门外。
门外只候着两匹高头骏马。
江笙的行李不多,就几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面装了一些阿姐平日里喜爱的衣物,说起码也要装装样子,只怀中还揣着阿姐强行塞给他的一叠银票,说若是之后逃了,也好傍身。
到了门口,东方夙接过下人手中的包袱系到了马背上,然后优先跳上马背后就朝江笙伸出了右手弯唇笑道:“姑娘莫嫌弃,在下着急出城,只得委屈姑娘随我先骑马赶路一段。”
江笙点头,伸手握住男子大手,下一瞬,只觉身子一轻,人就横着坐到了东方夙怀中。
江笙知道他不是花都人,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心想着,真是天助我也,等离开了花都,即便他发现了不是阿姐,应该也不会再刻意回来寻人了。
邝无极也跳上马背,直接将人送出了城,在城门口话了别,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邝无极才彻底松了口气,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回去春意阁做个潇洒闲人了,哦,还得告诉公主这个好消息才成!
而此时的花不烬与暗甲也终于回到了王府。
暗甲此刻正伺候在主人身侧,帮主人研墨呢。
听了王喜的汇报,说东方夙将如烟姑娘带走了,已从王府库房拨了十万金送去了缥缈阁掌事那里。
十,十万金!
暗甲差点没将墨条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