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吟感觉自己的呼吸比之前顺畅了不少,不再像刚刚那般艰难。
他缓缓地从棺中站起身子,轻轻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旁仍躺在棺中的南裕安,向他示意起身。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朝着院子的中央走去。
只见四周杂草丛生,长得极为茂盛,仿佛已经许久无人打理。而就在片刻前还为他们主持那场诡异“婚礼”的女司仪,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阴森恐怖的空洞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南裕安惊恐万分地指着萧晚吟的身后,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不已:“师……师尊,你……后面,有……有人!”
萧晚吟闻言迅速转过头去,眼前出现的赫然正是那位鬼司仪。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下意识地一转,体内功力运转至掌心,猛地朝那鬼司仪击出一掌。
强大的法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去,直接将那司仪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那司仪遭受重击,用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副痛苦扭曲的表情。
随后,她的两只手微微握成拳状,再次展开时,手心之中竟然有着三根正在急速旋转的小冰锥。
只听“唰!”“唰!”“唰!”
三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那三根小冰锥如同闪电一般朝着萧晚吟和南裕安飞射而来。
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萧晚吟大喊一声:“南裕安!”
南裕安回应道:“放心。”说罢,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迎面袭来的冰锥。
萧晚吟眼疾手快地挥舞着手中的枕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断了那些在空中急速飞驰的冰锥。
冰渣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出无数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萧晚吟和南裕安两人紧密配合,并肩作战,与那几只恶鬼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交错穿梭,招式凌厉,打得难解难分,热火朝天。
突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咻!”
恶鬼趁虚而入,从两个方向对他们发起了夹击。
而这一次,那恶鬼似乎完全不讲道理,竟然直接操控着数根锋利无比的冰锥直直地射向南裕安的肩头。
萧晚吟替南裕安挡下了这一击。然而,由于冰锥速度太快且数量众多,尽管萧晚吟已经竭尽全力,但仍有三枚冰锥分别击中了他的心口和手腕。
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他浅蓝色的衣袖。
萧晚吟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将手中的枕风狠狠地甩向了那女鬼的本体。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响彻夜空,那女鬼的魂魄顿时被打散,灰飞烟灭。
“师尊!”看到萧晚吟受伤,南裕安立刻朝着萧晚吟狂奔而来。
“师尊,您有没有大碍?伤得重不重?”
南裕安一脸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无妨,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萧晚吟轻描淡写地摆了摆右手。
“不行,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呢?我扶您进屋去休息吧。”
南裕安坚持道。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萧晚吟倔强地说。
“可是……”南裕安还想再说些什么。
“真的不用,我没那么脆弱。”萧晚吟再次拒绝了南裕安的好意。
然南裕安哪里肯听,他不由分说地上前扶住了萧晚吟,态度坚决地表示一定要送他回屋。
见南裕安如此执拗,萧晚吟无奈之下,也只好任由他搀扶着自己缓缓走进木屋内。
屋内的红蜡烛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摇曳的烛光仿佛在欢快地跳动着,尽情地宣示着今夜的喜庆氛围。
缓缓走进这唯一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屋的新婚用品。
龙凤烛高高矗立,火焰跳跃,将整个房间映照得红彤彤一片;红色的帐幔如丝般柔软,轻轻垂落在床边;精致的酒杯和醇香的美酒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除此之外,榻上还散落着一些花生和瓜子,它们像是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小精灵,蹦跳着散落在各个角落。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与那精美的酒壶并肩而立,似乎也在分享着这份幸福。
南裕安小心翼翼地扶着萧晚吟,让她轻轻地坐在榻上。
“好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你先去休息吧。” 萧晚吟轻声说道。
“你忘了你上次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样子吗?连血都止不住,我来。” 南裕安一脸认真地回应道。
萧晚吟不禁心中暗自吐槽。
大可不必这样揭穿我。
南裕安开始在房内四处寻找可用作包扎的布料,但绕了一圈之后,他失望地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 南裕安忍不住嘟囔起来。
一直乖乖坐在榻上的萧晚吟听到了他的话语,好奇地问道:“没有什么啊?”
“可以用来给你包扎伤口的布料啊。” 南裕安焦急地回答道。
听完这话,萧晚吟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启朱唇,咬住了自己右手手腕处的衣袖。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刺啦”声响起,他用力撕下了一块布条。
萧晚吟将自己衣服撕了一截……
“给。”
他伸手,将刚撕下的布料递来。
“你……你撕衣服做什么?”
“你不是要包扎吗?”
“其实……可以用这个。”
南裕安手指向从萧晚吟头顶垂下的红帐缦。
萧晚吟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宛如一座雕塑般沉默着。
我的新衣服!!!
心里想着,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如水。
然而,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些心疼那件衣服的。
却淡淡地说道:“无妨,红色本就不太好看,我自幼便更偏爱浅色一些。”
听到这话,一旁的南裕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伸出手接过那块布料,开始仔细地替萧晚吟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