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残雪点点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言朔这日走在府院中,正好迎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爹爹。她一眼就看到了爹爹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心中一紧,连忙迎上前去。
言朔知道,爹爹最近一直在为军需物资的事情奔波忙碌。她心中更是不安,莫非是北境那边……
言阙看着女儿疾步过来迎接自己,很快就察觉到她眉间的忧虑,宽慰道:“朔儿莫要多想,此事与前线无关。只是……一位老友家中出了些事情而已,我去看了看。”
听父亲这么说,言朔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这事情……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言阙看着言朔,欣慰地笑了笑,“朔儿长大了,有心了。此事确实涉及一些府务,只是现在你还小,此事无需你来操心。如今你母亲不在了,这些事情就是我也不太好参与……”
提及亡妻时,言阙的目光微微一黯。
言朔见状,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母亲的离世对父亲打击极大,他一直未曾真正走出来。她轻声说道:“爹爹,您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家族中的事务我现在都已经略知一二,府外的人情关系我也已经学会联络打点一些了。您若信得过我,不妨说与我听。”
言侯看着言朔,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朔儿,你当真长大了。”这几年里,他看着女儿一点一点成长起来,处理事务逐渐变得游刃有余、井井有条的模样,心中不由感慨。若言朔生而为男,她这般的坚忍聪慧、满腔抱负与才华,定能让她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吧。
言侯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当年曾来我们府上探望你母亲的寒夫人吗?”
言朔点头,“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她曾与母亲交好,时常来府上找母亲说话。母亲去后……她也曾来吊唁,但之后就未曾见过了。只有这两年的年节里,还会有礼物往来,礼单也是我安排的。”
“不错。当年你母亲还在时,她们二人交情甚笃。只是最近……她家中发生了些变故,她独自携子离开了京城,目前去向不明。”言侯说到此处顿了顿,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言朔闻言,心中一惊,“去向不明?”她眉头微皱,疑惑道,“寒夫人为何要离开京城?她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爹爹却未与言朔细说,只叮嘱了些日后府里同夏府的往来需要谨慎注意的事情。言朔这两年里已经看出来,自家和夏府上的交情已经越来越淡。言朔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母亲不在了的缘故,但这时才忽然意识到,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言朔心中担忧,却也知道父亲不愿多说。她一直都觉得,寒夫人同母亲一样也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子,想来……她这么做定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