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避.孕.套丢在腿上,她穿着到膝盖的A字裙,坐下来裙子本来就短了一截,包装盒正巧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她看清上面的字,感觉表情马上要裂开。
……她只是打打嘴炮,没想到应赫的执行力如此强大。
应赫发动车辆,在车子的轰鸣声中,他斜睨发懵的滕静言咧嘴笑道:“拿好。”
在二十六岁的最后一天,他们回到空荡的别墅里,关上门,丢下行李,唇畔和唇畔贴在一起,仿佛沙漠里两个风尘仆仆的归客,将对方当作绿洲。
都有点……迫不及待。
这一天特种兵式地参加婚礼,一大早就起来,飞机大巴大巴飞机,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但是谁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仿佛都要将对方拆骨入腹吞下去。
房间里没有开冷气,闷热的空气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冰封的贝加尔湖面正在融化。
别墅里没有一丝风,燥热从四面八方袭来。
直到她弓着腰,把他的脸捧在了面前,手指没入他的发丝。
“喜欢么?”他的睫毛和嘴唇都是湿的,眼睛一片混沌。仿佛一片原始森林,沼气弥漫,吞噬着误入的生灵。
“非常……”还没说完,骤然间被填满,滕静言倒吸一口气。
线条好看的手臂撑在她的两侧,汗水与汗水交汇,变成一片隐秘的海。她坠入其中,却被凶猛的海浪包裹。
……
事后,滕静言把他的胳膊拉到怀里,把姜航的事都讲了出来。那些横亘在心底的凝结成块的阴霾,说出口,就像在一点一点燃烧,最后都变成了灰烬。
*
第二天醒来,滕静言感觉自己像是刚刚被拼凑好的,腰酸背痛。手机里有很多祝福,包括滕静语。
她的语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亲爱的瞳瞳,生日快乐!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过生日,每次都要吃三街口的奶油蛋糕,下次回西颂我们一起吃呀】。
二十七岁的第一天,要做点不一样的。
滕静言点开了她的头像,然后点击了删除。头像消失的那一刻,滕静言觉得前所未有的轻盈。
陆晴在零点发来信息:【我的言言大美人儿生日快乐!新戏大爆,生活美满,爱情甜蜜,早日过上性.生活!!】附带转账666元。
在何盈盈婚礼时,陆晴问了几句,听他俩还没有成,陆晴唉声叹气:“讲真,任何正常人和你俩其中一个,不得搞生搞死,哪会中途收手,反人性的好吗!”
“所以,你俩都不太正常。”陆晴总结,“当然,他要更不正常一点。”
滕静言:【祝福很灵验,昨晚过上了。】
陆晴:【合格吗?】搓手.jpg
滕静言脸一红,飞快回复:【非常。】
她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身居家服穿好。勉强站起来,腿部肌肉都是算的,走起路来脚底板发虚,幸好扶梯有栏杆。
两个人在客厅大汗淋漓,各自回到房间洗澡。滕静言洗到一半,他再次推门而入,简直不知餍足。
似乎是前几次的不尽兴,都要在这一晚补齐。
他们去西颂前,清空了家里的垃圾,昨晚客厅的垃圾桶和卧室的垃圾桶里,用完的避.孕.套扔了五六只。她去收拾,发现应赫早上走的时候已经收掉了。
“你好,滕静言。”她吓了一跳,转身回头。
沙发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男人,沙发旁边有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男人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悠闲。
从她的角度看,男人头发银黑相间,大概五十多岁,虽然穿着普通的咖色polo衫,却压不住出尘的气度。
虽然家里莫名出现一个男人挺惊悚的,但男人气质沉稳,莫名压住了她的惴惴不安。她想,或许是应赫的朋友。
“您是?”滕静言朝玄关处挪了挪,方便发生突发情况拔腿就跑。
“应书文,”男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她,“我们见过。”
滕静言想起来了,记忆力模糊的样子和眼前的人重合。高三那年春节返校,他们第一次翘课,回到西中的时候,应书文就站在学校门口。
现在的他,比那时候老了些,但气质更加沉稳,明明昨晚还暧昧旖旎的客厅,此时变得冷漠严肃。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应书文是应赫的爸爸,如果他从美国飞回来,理应知会应赫。她相信,只要他打招呼了,应赫绝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甚至不会,在应书文来的前一夜,那样疯狂。
她不知道应书文几点来的,在这里坐了多久。
应书文审视的眼神,将她钉在了原地。
仿佛偷东西被抓了正着,滕静言莫名心虚,“应赫,他上班去了。”她哑着声说。
“我是来找你的——”应书文一步一步走来,“所以,特地挑了他的上班时间。我们聊一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