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胯抵着她,用膝盖架住她,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毫无章法地抓着,想找到着力点,好与他势均力敌。
然而应赫是牵引潮汐的月。
明月高挂,纹丝不乱,只有越来越高的浪头,汹涌到无处安放,席卷而来。
就在应赫抓着她的手,带到蜿蜒蓬勃的青筋处,滕静言永仅存的一丝理智,干着嗓子说:“陆晴他们快来了。”
刚说完,一声清脆的门铃声。
应赫不知足地又咬了一口,才把她放下来。
滕静言快速穿好衣服,摸了摸唇边:“我的嘴巴是不是肿了?”
她美得出奇,像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垂涎。
“我的还破了呢。”应赫帮她整理头发,把她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拨到耳后。
应赫侧头,语气不爽:“这小子怎么来了?滕静言,我不在家,你约别的男人?”
门禁视频里,是迟雨的脸,露出洁白的牙齿,两个梨涡盛满阳光,年轻又招摇。
滕静言:“……”
她去开门,迟雨站在门外,穿着薄荷绿的T恤,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是惹眼骄阳,也是淙淙绿洲。
迟雨把书递过来:“姐姐,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呢,我就直接过来了。”
书是朱迪思·赫尔曼的《创伤与恢复》 。
滕静言拿着书,有点尴尬,怕被迟雨看出点什么:“刚刚没听见,不好意思。”
“客气啥?原来姐姐住鎏金山水啊,”迟雨往里面看了几眼,小声问,“不邀请我进去吃个冰吗?我第一次来这里玩诶。”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吃个冷饮而已。
大热天的,堂堂影帝大老远来送书,不请人进去确实很没礼貌。
但问题是,屋里有醋精。上次因为说了几句迟雨好,就被应赫绑起手折腾,这要是真请进去了,不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来。
滕静言正准备说话,就看迟雨的笑容消失了,他愣了两秒,眨眨眼问:“姐姐,这就是姐夫吗?”
“小孩别乱叫,是男朋友,应赫。”滕静言测过身,向两人正式介绍,“迟雨,最年轻的影帝,我下部戏的搭档,还是陆晴的男神。”
迟雨听人叫影帝,不好意思地抓头,疑惑问:“陆晴是谁?”
滕静言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笑:“我闺蜜,特别喜欢你。”
一瞬间,迟雨眼角和唇角都向上蹿:“那也就是说,姐姐们没把我当小孩子,也当成一个成熟的、有魅力的男人看,对吧。”
应赫幽幽插话:“成熟男人才问不出这么幼稚的话。”
迟雨:“……”
应赫伸出手,看起来极为友好:“辛苦影帝大老远跑一趟,要不要进来坐?”
嘴上听起来温和有礼,但人还是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迟雨:“……”
滕静言:“……”
可能是应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迟雨没进来,说是跟人约好了打台球,走了。走前还凑近滕静言,小声说:“姐姐真地被管得很紧呢。”
应赫关上门问:“陆晴真喜欢这小屁孩啊。”
滕静言:“你自己一会问她呗。”
“管她喜不喜欢,你不喜欢就行。”他把书抢过来看:“这本书我之前看过,‘心理创伤的痛苦源于无力感’,确实对你那个角色有帮助的。”
滕静言很好奇,应赫这样的人,也会去关注这类心理学书籍吗?
“你什么时候看的?”滕静言问,“大学时候?”
“在那之前。”应赫说,语气有些寂寥。
……
陆晴和杨嘉远来的时候,除了带了一个漂亮的琉璃花瓶,还带了两只乌龟。乌龟拳头大小,一个爬在另一个背上,懒洋洋晒太阳。
“啧,在A市的市中心,有一片私人草坪,应神果然是小说男主标配啊。”刚进院子,陆晴就搀着滕静言叽叽喳喳,然后小声打趣说:“果然情种都生在大富之家。”
应赫接过杨嘉远手里的乌龟,翘着嘴道:“少看小说,脑子会坏。”
陆晴:“少说点话,滤镜会碎。”
杨嘉远拎着乌龟,搂过陆晴肩膀,在一旁笑。
虽然在院子里涮火锅听起来很爽,但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客厅里。毕竟夏天蚊虫多,院子里还热,吃起火锅只会更热,从体验感说远不如在房间里开着空调。
两个男人在厨房忙活。
陆晴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感叹道:“有钱真好。”然后掏出手机,开始自拍,拍完递给滕静言,“你最懂我了,帮我拍,要有氛围感,老钱风。”
滕静言笑,以前和陆晴出门都是她给陆晴拍,陆晴脸肉肉的,但鼻子很挺,下巴也尖,所以只要把刘海弄好,从侧面拍特别容易出片。
滕静言抓了一张,陆晴站在落地窗边,一模橘色夕阳晕染开来,特别有氛围。
陆晴特别满意,两手捏着屏幕,放大又缩小,然后招呼杨嘉远:“过来看看,以后按这个标准拍。”
应赫也跟了过来,站在滕静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也递了过来。
在自己家里拍游客照也太奇怪了吧,滕静言不想拂他兴致,指着最佳拍照点:“你站那里去。”
应赫两手插在裤兜,扬着下巴:“谁说要给我拍?”
“那给谁拍?”滕静言拿着手机,四顾茫然。
应赫把她扯过去,“咱俩一起。”
滕静言这才想起来,两个人确实没有合照。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西中组织全年级大合照,但应赫那时候已经不来学校了。她关于他的照片,只有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黑白豆腐块。
滕静言不擅长自拍,应赫又高,不是应赫脑袋照不全,就是滕静言拍不上脖子。
陆晴扶额:“看你俩自拍太别扭了,多好看的两张脸,你俩硬是整出了伪人感,手机给我。”
陆晴再次叹息:“应神,自然一点成吗,你都快绷成蜡像了!”
应赫很少照相,他也不喜欢照相。每次看到霍兰在朋友圈发的九宫格旅游照,他都会产生生理性的恶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执着于照相,难道身边活生生的人,比不上冰冷的照片吗?
陆晴拍了十几张,有一张特别好,大概是陆晴正在说话,滕静言笑得眼睛弯弯,应赫看向她,眉梢还有少年的不羁。整张照片的氛围是流动的,鲜活的。
应赫把把手机塞进裤兜,对陆晴说:“这张照片,挽救了你在我心中岌岌可危的审美。”
“怎么就岌岌可危了?你就说吧,我拍的言言,哪一张不好看!”
滕静言知道他在酸迟雨,所以逃离现场,去给杨嘉远帮忙。
“那是人家本来就长得好看,懂?”应赫反唇相讥。
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