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登上金字塔的生物只有两种:鹰和蜗牛。
但鹰是鹰,蜗牛是蜗牛,它永远不可能从一只软体动物变成能直入云霄的鹰,这是期待与笨拙的差距。
——无名氏
“进来吧,劳烦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维诺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起身给走进屋内的芬倒了一杯咖啡。
“你还要加糖吗?”
她把搅拌好的咖啡放在桌子上没有书籍的一边,顺便把糖罐子也推到芬的面前。
“当然。”
芬应和着,仍把图纸展开,置于维诺卡背后的石墙之上才走回来不客气的往咖啡里加了几大勺白糖。
维诺卡见状面色古怪。
“有传言说你喝的咖啡里几乎没有一滴咖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白糖,我还以为是假的。”
芬尴尬的搅拌着表面上果然还浮着不少糖霜的咖啡,找了个理由。
“可能是因为我的情绪起伏不太大吧,唯有摄入糖分,才能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说完这句话,芬赶紧抬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毕竟,嗜糖如命这个小缺点被人当面戳破还是比较社死的。
维诺卡想了想她扫过一眼的,姗汉特这个月交上来的结社众人花销的汇报表,其中芬的花销确实很有特色。
吃穿住行方面,食材的购置和吃食的花销几乎占了大头;房间,芬则一直住着结社分配给她的那间小屋,屋子里一张床,一个书架,一个衣柜而已。
书架上塞满了从图书馆借阅的书,每本书都是按时归还。衣柜里只有四套裙装,——和她常穿的那套洁白的裙子差不多,以及一件姗汉特送给她的希腊特色服饰。
芬的简朴在结社内是有所共知的。连露辛娜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回来都误会了,哭着回来跟她抱怨是不是结社在刻意降低给芬的待遇。
最后还得是一头雾水的芬出面,做了几个小甜点,把实情交代出来才哄得露辛娜恢复了过来。
维诺卡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心里思衬着芬的确是很擅长照顾小孩子,而且性格又好。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穿在其身上的衣裙。
虽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结社众女也都一起泡过温泉,如何不知藏在衣袍下面的,是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纤浓有度,用东方的话来说,足足一副十分好生养的身体。
更别提姗汉特还透漏过,女孩的手里还存着一笔钱,是一个他们还素未谋面的人添置给芬的出行费用。
要是平常的小姐出门,这些钱虽然数额巨大但也肯定耐不住她们花,最多一个月就应该见底了。
芬却凭着自己在结社内寻求到的工作赚到的工资,硬生生的没有动那笔钱的一分一毫。
姗汉特也曾问过她,为什么不花。
芬只是摇摇头。
“我已经欠她足够多了。如果我回去的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这笔钱一定能解燃眉之急。”
维诺卡有点嫉妒的牛饮了几口咖啡,瞟了一眼挂在芬领口的项链。
咖啡的苦涩返上舌头,她的心里却好奇的很,这么好的女孩不知道将来是要投到哪个好运鬼的怀抱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