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在——这,维诺卡大姐头,我画好——喽!”
学者忠实的小跟班露辛娜抖了抖耳朵举起手,拿出一张图纸。
维诺卡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张图纸,抓起一把锡盒中的银末放在掌中,朝着那上面吹了口气。
接着就有一大团迷幻的雾霭飘散开来,在烛火的照耀下如梦似幻,却又如此沉寂,就像是一团还没有任何生机的星际尘埃。
但它们很快就归拢在了一起,因为在看似毫无痕迹的蜡纸上,布满了用铅笔浅浅压凹的痕迹。
而后,烛火熄灭了,转而由那些形成了星轨的银粉代替它们散发着光辉。
毫无疑问,这是一副星象图。
“你调试的是回归黄道?”
无奈的招手叫撅着小嘴的女孩过来,学者一边狠狠的揉了揉她从头上戴着的棉帽里探出来的两只猫耳,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搅动已经成型的星象图。
“对,对啊,大姐头,你一般用的不就是欧洲那边的占星图吗?”
露辛娜缩了缩脖子,瞟了一眼已经回归到最初混沌的形态的星云团,猫猫耳朵因为沮丧而软趴趴的耸拉在帽檐。
维诺卡知道眼前的孩子虽然有偷盗的坏习惯,但是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她却是一向完成的很好。现在出了纰漏肯定是某个环节的问题。
略微回忆了一下,她便大概知晓了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伊莎贝拉没告诉你?”
又被问了一次,露辛娜几乎都快变成流泪猫猫头了。
“大姐头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你说的事我几乎都照做的,就算是咱的收藏品,大姐头你只要说一声我也都会还回去的。
可是,可是,伊莎贝拉姐,她的确是什么都没告诉我。
而且最近姗汉特姐一直都住在伊莎贝拉姐的房间,还时不时的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也,我也压根就不敢过去啊……”
说着说着,露辛娜的头就越来越低,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但同时她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红,耳朵因为亢奋竖的也越来越尖,尾椎骨附近的尾巴也荡游荡游的,想要去缠维诺卡的手臂。
‘因为,毕竟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嘛。那种声音……怎么能白天做这种事啊……’
她悄咪咪的心里想着不能用语言描述的事情,然后半边脸颊就被维诺卡给掐的变形。
“呜呜呜呜呜~维诺卡姐姐~”
“人小鬼大的就愿意瞎想!你怎么不去图书馆里专心研读一些前人的哲学经典!”
维诺卡不客气的拍开缠在自己手臂上软趴趴的尾巴。
虽然自己已经照顾了很久这个调皮的猫猫头,但学者对于这个经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那发散的思维还是常常感觉到无奈。
你跟她说僭主制度,她跟你说矿石刻度,你跟她谈毕达哥拉斯的灵数,她跟你谈夏天山里长了许多蘑菇。
她每次都能把维诺卡气的要死,但偏偏每次女孩都能装可爱混过去。
没办法,谁让她的纯洁以及她那来自母系一方潜藏的猫魅血脉带来的魅惑力,连平常几乎不沉湎于表层事物碎屑的学者都能征服。
维诺卡曾经发誓,她不会嫁给任何人,她只会嫁给真理。虽然这么说,学者依旧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远离婚姻是一码事,认领一个孩子又是另一码事。
她看待露辛娜就像是看待她的女儿一样。
所以姗汉特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会时不时的给女孩做一点科普,而不是强制的学习。
从小到大,几乎一天都没落下。
正因为她来自一个为了追求真理和认可,几乎泯灭了人性的家族,她才不想让这个孩子,活成一个傀儡的模样。
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梅斯梅尔家族就已经说明这个例子了。
更别论,希帕提娅这个姓氏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