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难不理会,起身开门,对着楼道里的保姆喊了一声:“张姨——现在就做饭吧。”
被叫名字的保姆‘张姨’赶忙放下拖布,走到门口回应少爷:“呀,可是大小姐回不来那么早。你们——”张姨往里面看了一眼“不等她一块吃吗?”
“大小姐”这个称呼一出除了傅粼淇意外的所有人都呆呆愣了一下。时难还有姐姐?
按耐不住好奇心,趁着时难还在跟保姆阿姨交谈,简易小声问唯一知情的傅粼淇:“时难亲姐姐吗?没——听他提过啊?”
傅粼淇抬眸看了眼门口的时难,放下手中的围棋,小声解释:“当然了,阿难有个比他大九岁的姐姐——叫时黎,他的姐姐啊当真是厉害,二十四岁就接手了家里三分之一的公司,现在在市面上越发展越好,阿难不提,你们也不关注市面上这些事,不知道很正常。”
“可是,以时难的性格不应该早早提出,引以为傲吗?”盛薇提问。
傅粼淇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接着说:“姐姐和阿难的关系不像别家姐弟那么融洽,姐姐比较强势,加上年龄差有点大,小时候经常强迫他干自己不喜欢的事,还经常惩罚阿难,血脉压制的原因,阿难的父母也更加喜欢姐姐,阿难不敢反抗却又不服。在姐姐离家后,别提阿难有多开心了。”傅粼淇无奈摇摇头:“现在姐姐回来了,阿难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好不容易认真倾听的杨霖在傅粼淇不说之后哈哈大笑一声,但考虑时难就在门口,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是,真的没想到我们大少爷,啊不,小少爷怕姐姐啊。哎呦~已经能想象到在学校威武不屈,在家给姐姐端茶倒水的样子了。”
杨霖说的正来劲,对身后慢慢靠近自己的时难毫不知情,也没有看到他们异样的眼光,直到许常踹了他一脚,杨霖刚想对骂,却被时难镇住了。
“很好笑?”时难的语气很轻蔑又沙哑。
杨霖闭嘴了,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打圆场,便像简易求助。
谁知简易低下头,让他自求多福。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我在学校威武扬威你不还是得听我的,我在家端茶倒水的人又不是你。你有本事说出去啊,现在就滚出去,我时难不怕你。”时难的语气大变。眉头皱着,眼神犀利。
杨霖哑了口水,和刚才说三道四嘲笑时难的他不是一个人,瞬间没了勇气,屋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吱声。剩下的只有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杨霖怕时难吗?说真的,怕。
“那个……”简易站了起来,拉住杨霖的肩膀,打开了门,说:“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俩就先走了,你们吃吧多吃点,失陪了失陪了……”说罢,拉着杨霖的胳膊就往外跑。
开门的时候碰到了刚才那个保姆,碰了个正着,保姆端着一篮子菜,说:”哎,你们不吃饭啦!”
等出门,简易就后悔了,现在外面可不是一般的冷,刚才就不应该管杨霖,自己留下吃一顿热乎乎的饭然后去钓鱼。
杨霖又开始不服了,开始了电报机:“你拉我干嘛?他还能打我不成?怎么说也算朋友了没必要吧,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嘛?”
简易咬住下唇,寒风吹在脸上把好脾气都吹没了,现在是越想越气,使劲用胳膊怼了杨霖,杨霖吃痛,捂住胳臂连声音都是虚音,停在嗓子里发不出来:“你这么用力干嘛?吃错药了吧!”
“你有病吧,在里面暖暖的吃口饭出去玩不好吗?你偏说这话!你还不知道错,时难这么要面子一个人能被你这么说嘛?你有本事就去当他面说啊,刚才怎么不敢,刚才干嘛去了!你说啊!”这是简易这学期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火,还是为了别人而不是自己这个好兄弟,杨霖有些酸。
两人还停留在门口没有往出走,简易就这么背对着杨霖,火气一点没消。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杨霖意识到确实是自己错了,大步迈到简易前面跟他道歉:“哎呦对不起这都怪我,你消消气昂,等哪天我去跟他道个歉,都怪我嘴贫行不行。”
简易头也不回的往出走,杨霖就在后面跟着。
“喂!简易,杨霖,等一下!”听到盛薇的呼喊,二人双双回头。盛薇大步追上他们。
“怎么了?出来干嘛?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气归气,但简易不把坏情绪带给别人。
盛薇象征性咳嗽了两声,严肃的说:“时难刚才在你们走后发了更大的火,这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今天就这样了,我还是回去好点,她们跟时难好好说说吧。”
杨霖低下头,听完盛薇的话,更惭愧了。
简易依旧没好气,往常好脾气的他现在对杨霖不依不饶:“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这语气一听就是吵架了,盛薇识相没有在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