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讲完这道题就下课,已知x=……”
教室里一片寂静,除了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进入耳畔的就剩下程侯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侯讲课枯燥的很,这时候该睡觉的睡觉,该思考的思考;她讲课就是讲给会的人听,不想学的人爱干嘛干嘛,她不会管那些人的死活。
等到粉笔停下,点名大战就要开始了。程侯对讲题的思路要求的很严,只能按她的思路来讲,要是跟她的思路不一样,就得白挨一顿骂。
那些经常被程侯点名的好学生现在可谓是紧张到冷汗都出来了。
当然,简易除外,并不是他思维有多高,从时难把头发染成薄荷绿之后,程侯就没有点过他的名,就连看都不往他这边看。
程侯看到时难头发的第一眼就差点晕过去,但还不能多说,简易知道,程侯眼不见心不烦,一点简易名就得看见时难的头发,背后不知道跟多少老师蛐蛐时难。
果不其然,简易用手撑着脸,眼看程侯叫了毕松衍的名字,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用程侯教的思路把题一点点的解开,过程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整体不影响,说完程侯也就下课了。
大家都想出去走一圈,毕竟坐久了,空气都有种有害的味道,但还没等屁股离开座位,程侯就又从门口退了回来:“奥,外面风大,就别出去疯了,在班里上会自习看看书吧。”
这句话宛如定海神针一样,把大家都老老实实定在了座位上,不出意外,接下来是一阵哀嚎。
“哎呦干嘛啊,我就盼着下课出去走一圈,她还不让。”
“这老太婆真是恶。”
“妈呀真是要憋死我。”
“……”
但这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显眼包,让所有人都沉默性的闭上嘴。
“喂喂喂,小点声啊,没看见我大哥正睡觉呢吗?”
这话从门口的角落里传出,大家也都望向角落。
谭西——时难在校的终极小弟,从最开始认时难做大哥的第一人就是他,后面也是拉拢一堆人。时难小弟头子这个称号一直是他在学校横着走的理由,每天都在吹时难马屁,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夸的时难那是一个心花怒放。
也有人觉得他很装,看不惯。就把他拉进小树林揍了一顿,他哭爹似的找时难诉了苦,第二天,时难就带着人把打他的人也给了点下马威,告诉他们“时难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种话他经常说,大家见怪不怪,但每次一开口都有能沉默大家的威力。
“醒了。”一声慵懒随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时难醒了。
谭西接着说:“呀,大哥醒了。”
这次时难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看向窗外,树枝被北风吹的胡乱摇摆,打消了他想下楼的想法。
在班里,时难是唯一一个可以不听程侯命令的人,一下课,就去操场放风,而他一出去,简易就得去跟程侯请假跟着这位声音。
有一次程侯正在气头上,正巧简易来请假,程侯看他这么爱跟着时难,就给他放话:“你要是爱跟着他你就一直跟着,不用找我请假了!”
于是,简易就这么成了可以不听命令的第二个人,但部分命令还是要听的。
“大家看我往群里发的视频,我觉得挺好玩的,咱们有时间也来玩吧!”一个充满活力的女生嗓音统一了大家的动作,都去看了没有老师的班级群。
那是一条十秒左右的娱乐视频,内容就是一位女大学生分享自己大半夜跟舍友玩捉迷藏。
“看完了吧?要不要玩?”周雨再次开口。
“挺有意思的,我要玩!”作为跟周雨趣味相投的好朋友傅粼淇,肯定是第一个报了名。
时难一直看着熄灭的手机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吊儿郎当的说“多有意思啊,大家都来玩吧。”
此话一出,班级里都沸腾了起来,再不玩可就是不给时难面子了。
周雨:“那周五周六咱们就玩怎么样?地点的话时难来定吧。”时难开口就是好使。
时难双手抱臂,歪着头不经心道:“好啊,那就东街那边的一个废弃小学吧,周五周六玩多没意思,明天晚上吧,今天回家做做攻略。”
“啊——也行,那有谁要玩吗?”周雨知道,这样一来,玩的人肯定要减少了,所以再次做统计。
今天周二,明天周三,有人怕周四上课困,也有人害怕地点,更有人说离家太远,出不来,这么一算的话,就只有十一个人能玩了。
男生有时难,简易、杨霖、毕松衍、商子豪、郭亦、谭西;女生四个,傅粼淇,周雨、许清宁、盛薇。
在时难的要求下,周雨还加上了经常跟时难在一起,但是隔壁班的许常。那就十二个人啦!
*
“不是你干什么啊,我不想玩你给我报什么名!”简易实在气不过,憋了一天了,现在总于能在放学路上问个明白。
当时到他那儿的时候,他刚想说不玩,时难就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他手腕上的肉,等到简易看他的时候,时难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敢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