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半个小时前就在楼下等时难了。
等待的时间实在觉得无聊,简易便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就闲成这样?”可能是简易踢的太投入了,也可能是时难走路没声,不知不觉中,时难已经走到简易跟前,看着简易幼稚的小孩子行为,发出吐槽。
简易一点没发觉时难的到来,反而被吓了一跳。
抬头间,比时难脸更吸引人的是那一头新染的发色。
他一眼就认出那发色,之前时难就给他看了一堆色谱,让他看看哪个好看,其中就有薄荷绿。
现在是太阳拦在半山腰的季节,发色没被日落而染弄,但脸上打上温暖的日光,显得格外温和。
简易是怎么也没想过时难会在一堆黄色中挑这个色。
“之前是太给学校面子了,染的都是棕色,现在这头发在学校肯定亮眼,程侯看了不得气炸了。”时难双手抱臂,一脸得意和坏笑。
“恩...”简易看着时难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有得到夸赞的时难有些不满:“你恩什么恩?真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太没眼光了。”
说完时难就想赶紧上楼,但奈何被简易拽住了衣袖。
时难不满的转过身,刚想说干嘛,但被简易抢先。
“你能答应我几个要求么?”
“不能!”
得到否定的简易睁大了眼睛,走到时难前面看着时难的眼睛道:“为什么?”
可能简易还觉得时难是昨天那个时难,不会跟他生气。
这一举动无非是让时难更不悦,巴掌不轻不重扫过简易的脸,说:“你还有本事质问我了?想上天啊你!”
简易不顾脸上的火辣辣,轻轻攥住时难的手腕,语气软了下来:“求你了。”
简易发现时难有一个特点,吃软不吃硬,跟时难说话硬气就是自讨苦吃。
相反,跟时难说话软气一点就基本都能成。
凉风一阵一阵的,时难上身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宽松卫衣,现在嗖嗖进风,没办法,只好答应简易:“得了得了,你说吧。”
简易依旧攥着时难的手腕没有撒开。
“不是无理要求,我如果有哪件事做的不周到,你别在我妈面前扇我!之后我给你补回来。”
“行。”
“如果我妈做的饭不合你意,你别当面说。”
“在我妈面前你装一装,假如咱们感情很好。”
“到家里脾气别太暴。”
“你差不多得了!”时难挣开简易的手:“还上不上去了,风没吹你身上你是真不知道冷。”
烦死了,上午出来时候气温还温和的很,谁知道下午就刮起一阵妖风了。
烂脾气时难可改不掉,母子俩要是做了什么让他不满的事,他可不会因为简易妈妈是他长辈而忍耐。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令人垂涎三尺的饭香,时难不禁把简易妈妈做的饭跟自家保姆对比,可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时难自以为自家保姆做的饭已经够好吃了,没想到简易妈妈做的饭光气味就已经领先了自家保姆多少。
时难往厨房一瞥,看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背对着他。
简母眼快,立马放下正在擦水台的海绵布,细节的用手蹭了两下围裙,把手上的水擦干才去拉时难:“呀,是小难吧,就剩一个汤了,你先跟易易坐一会儿,一会就好了昂~”
时难被简母按坐在了沙发上,此时时难嘴微张,眼睛里也没有平时居高临下的气势,呆呆的。
简母走之前还轻柔的摸了两把时难显眼的头发,真心夸赞:“长的真俊,真酷,哈哈——”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长辈打心眼里夸,时难真的不适应,放学路上接学生的家长看了时难都会唾弃一句:“不学好。
时难不在乎,染色的头发,嘴里叼的烟和不好好穿的校服,很正常。
虽然简易做到时难旁边,好奇的看着时难,一脸笑容的问:“我妈人是不是特别好?”
“呃...”时难心虚的眨了两下眼:“还行吧。”
“我妈知道你来特意跟公司请了假,放平时都不回来,一大清早就把菜买好了,生怕下午买赶不上。”
“哦。”
简母说一会儿就好真的就一会,简母给时难盛了一大碗饭,还热情的往碗里夹了一堆菜。
“够了阿姨,我自己夹就行。”
真的很热情。
简母全神贯注的看着时难吃了第一口菜,时难家里有钱,山珍海味吃的多了,生怕觉得她做的饭不好吃,那就丢人了。
知道听时难说出那句:“好吃,阿姨手艺真不错。”
简母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大学毕业之后在饭店干过两年。”
只干过两年?时难想,这可不是只干过两年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