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冷风呜咽。
榻上的沈南娇慢慢从枕头底下摸出发簪,观察着来人的动向。
窗户吱呀打开,有脚步轻轻踩踏地面,缓慢向床榻走来。
沈南娇屏住呼吸,在那双大手朝她靠近时,她眼疾手快地用力扼住那人的手腕,发簪几近要扎入皮肤。
“是我。”
清冷的嗓音夹杂调笑,反手扣住了沈南娇。
发簪砸在了绒毯上,沈南娇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要将她吸入进去。
她压低声音,有些不悦,“你这什么癖好,大半夜翻窗户。”
二人离得不过咫尺距离,少女温热的呼吸极近,没有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倒像是女儿红般酒烈。
她披散素发,只用一根丝带绑起,几缕发丝垂落胸前,如含苞待放的菡萏,娇俏可人。
在少女明亮的眼眸中,裴衍丢盔弃甲,率先松开了手中的纤细手腕,肌肤的触感消失,让他竟有些怅然。
他移开了视线,喉咙上下移动,“算着时辰,李正派的人就快来了。”
“万事有我,你不用担心。”
沈南娇自然明了,这李正是要在这寺庙里给她来一场玷污清白的戏码,想用女儿家的名节做文章,可真是下三滥的手段。
她乌溜溜的眼睛直转,想到了什么笑弯了眼睛,忙凑到裴衍耳边说了几句。
听了她的鬼点子,裴衍无奈扶额,“此等招数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沈南娇推了推身前的人,有些迫不及待,“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裴衍虽话是那么说,可身体是诚实的,朝黑暗中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衣闪了进来。
好快的身手。
沈南娇有些惊叹,难怪爹爹说就是裴家的仆人单拎出来也能以一敌十。
裴衍吩咐间,沈南娇已经去屏风后换好了衣服,探出头笑意盈盈,“裴公子,带你看出香艳的好戏,你可愿意。”
少女一副风流模样,比那纨绔子弟还要顽劣,到底是伪装的草包,就是很难让人相信她脑子好用。
飞檐之上,风卷起少女的发尾,她的神情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相比之下,裴衍那寡淡的表情就显得更加得无情。
沈南娇戳了戳一旁垂眸不语的男子,打趣道:“其实你比我还激动吧。”
裴衍腰间一痒,眼神轻飘飘地掠过了少女那嘚瑟的脸,“我没这种癖好。”
“不像某些人,只喜欢摸不喜欢买。”
“......”
这话怎得这么熟悉。
沈南娇微怔,他这人要不要脸,“你偷听我们说话。”
裴衍丝毫不脸红,一直盯着下面的院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要时刻关注,看看沈小姐有没有叛变。”
“你弟弟,看上去像是个弱智。”
沈南娇毫不隐晦,回想起裴恒的操作,她都觉得此人有大病。
不远处的白墨猫着身,听着沈家小姐的话,由衷地钦佩,她是真敢说啊。
沈南娇蹲得有些酸,刚要动便被裴衍按住了,“好戏要开场了。”
顺着裴衍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院落里有个肚大腰圆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翻窗进了去。
床幔吹拂,男人打了个酒嗝,色眯眯地看着床榻上的朦胧身影,火急火燎地开始脱衣服,直到剩下里衣。
床榻凹陷,男人摸索间,木门“砰”地被人推开。
静谧的院落中,响起女子的尖叫,顿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