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还得我等你是吗?”
黎嫦冷不丁的训斥让余苏打了个寒颤。
突然,点地声停了。
余苏屏住了呼吸,刚才为了躲人,她不得不跳进了角落里一个破烂的缸中。
幸运的是声音在耳边徘徊了几瞬便消失了。
确认真的走了之后,这才敢出门。
她抱着书一路小跑,准备把通行令还及时还回去。
女孩脸色苍白,扶桑见状伸手去探,却见余苏竟然条件反射的抱头。
这突然的行为行为把余苏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连忙找了个理由胡乱搪塞了过去,伸手比划的功夫顺便将通行令压在了他的一本书下。
匆匆到了万家后,余苏再也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晚饭都没吃便倒头睡去了。
她梦见了沅汐,那个还没有讲完过去的沅汐。
在她看到银狐变作黎嫦之后,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沅汐都夜梦忧连。
她又去找了那个赤脚老者,想请他出手,除掉那只祸国的妖狐。
老者最开始没有答应,他觉得以人的微薄之力根本解决不掉。
心无悔,事无愧。
在沅汐的再三登山请求下,老者也终于动摇了,在沅汐找齐了他要的东西后,他教了她一个绝方。
以身作饵,燃烧寿命,燃烧心数,将自己炼成引子。
沅汐答应了,也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最开始试药时还忍得过去,有一种蚁啄的刺痛感,但是越往后,这感觉就越强烈。
油火烧心一样,蔓延出无尽的钝痛。
更多的时候她需要咬紧衣禁才不至于哭出声来。
她常常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吧,再坚持一下,她要活着看到希望的秤砣趋向平衡。
她一向不是很能忍痛吗,怎么能倒在这里?
于是在每个难眠的夜里,她都在麻木里昏睡,又在骤痛里清醒。
试药期过了,沅汐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她找到了那位老者,准备应接下一步的任务。
老者在看见她后,竟然慢慢红了眼眶,李昂久,才慢慢叹了一口气,跟她讲了下一步如何做起。
绝壁中生出的心花,勇敢又顽强的挣扎着,即使已经沧桑。
也许是被她的坚韧震撼,赤脚老者也亲身入了局,他用了禁术在城内各个隐蔽角落设了秘阵。
而沅汐的任务就是将自己炼成的新鲜血液布在阵法上,在三月后的阳环之夜赌一把。
胜则幸之,败则…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沅汐都会在每天悄都悄守在各个阵法边,取指尖血点缀,日夜如此,风雨也为之愧放。
希望愿过遗望,可是奇迹太难。
3月后的那天,沅汐就看到宫内传出斩首的告示:
“李氏渍无,因奉信邪道欲诛有功之人,被抓时还口出狂言威胁众多文武官臣,经民选和官差全票通过,七日五时,斩立决…”
沅汐不敢再看下去了,鲜红的字迹上章章盖着的都是他们的廉明。
同舟赴海下,没有人去看看船到底走到何处。
守护的正义如同初苗,来不及有所生长,便被他们了然抹去。
有正义想要不断的顽强生枝,最终都会被驱逐毁灭,最后失去了勇气,封在土地,直至腐烂。
以前她觉得,万家数将拼命为这片土地挣来发芽的权利,那她就要想办法让这片土地变得肥沃,赶走那些害人的蛀虫。
她心中突然生出偌大的可悲,万一扎根的种子在就烂掉了呢?
她叹然着,但是并没有放弃。
因为界点都被毁去,她不敢再贸然请人,只能自己开道。
东请道德相识,西学圣法遗书,南刻仲纹求意,东誓画法立心。可谓是路面八方。
时间像丝雨,轻淋着她的如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