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被催婚?”蒋又鸣感到惊奇。
辛语想,蒋又鸣大概是被催婚了,这位毕竟是她老板,辛语时刻保持理智,不忍在他伤口上撒盐。她随意地调侃着,“没有,你是第一个催婚的。”
蒋又鸣应该喝了不少,平时边界感强烈的人,竟然开始说胡话,“秒宁怎么样?没有其他人选的话,考虑一下他吧。”
“……”辛语当醉话听,“不考虑,以后都不想谈恋爱。”
“没良心。”蒋又鸣对旁边的人说,“听到了吧。”
“你和谁在一起喝酒?”辛语机警地问。
“我是秒宁。”秒宁凑进手机,打招呼。
“……”辛语尴尬到脚趾头抠地,她这算是当面拒绝了秒宁?
在内心,口吐芬芳地称赞了蒋又鸣数十句。
秒宁毫不在意地活跃气氛,“我们喝多了,师兄在开玩笑。”
“哦哦。”辛语立刻挂断电话。
秒宁可能喜欢自己?辛语有过大胆猜测,但秒宁始终守在“朋友”这条线处不曾越界,时间久了,辛语便真的只把他当成朋友,和蒋又鸣一样的朋友。
秒宁真的喜欢自己?辛语希望不是,她不想失去一位处得来的好朋友。
辛语双手合十,有了新年愿望:财运亨通、桃花一朵不开。
蒋又鸣和秒宁有八分醉意,否则不会把严肃的事情玩笑地提出来。蒋又鸣把手机倒扣着放在一旁,稍后听到消息提示音,立刻拿起来看,脸上带着失落表情。
“你见过辛语的前任?”蒋又鸣闲聊着问。
秒宁点头,他略微沉思后评价,“辛语眼光很好。”
“后悔了吗?你把辛语从低谷处拉出来,她不再需要你了,你错过成为她唯一救生浮木的机会。”
失恋和失业,那段时间是辛语情绪最为低落时,秒宁邀请辛语来D市,她真的来了。秒宁欣喜若狂,他考虑过是否趁虚而入,趁机攻克辛语的心防,卑鄙地占用“辛语的男朋友”的位置,就算有朝一日,辛语后悔和程杭一分手,也不会有反悔的机会。
“你见过辛语哭吗?”秒宁捏着透明杯子,他声音轻颤,“我见过,她平时说话嗓门很大、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可她哭起来却压抑很小声。这一路走来,她吃过很多苦,我希望她不要再做出违背初衷、勉强自己的事情。”
“可你会完全失去她的。”辛语迟早会从情伤里面走出来,秒宁失了先机,便不会再有机会。
秒宁笑着摇头,“至少,我们永远是朋友。”
蒋又鸣和他碰杯,心生迷茫,到底什么算爱呢?秒宁成全辛语,这算爱吗?自己放手前妻,那算爱吗?
算吧,可是因为不是她们最想要的那个人,所以他们便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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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黄丽后,程杭一奇迹般痊愈了。
焦航是这样觉得的,程杭一精神充沛、思维敏锐,又恢复成过去的模样。焦航又惊又喜,以为程杭一终于从失恋的低落情绪里走出来,他拍着程杭一的肩膀,“我们把公司做大做强,比什么都强。”
程杭一的事业心被点燃,熬夜比焦航还凶。
可几天后,焦航发现不对劲,程杭一几乎是自虐般工作。高压、高强度到焦航同样痛苦不堪,强制为程杭一放假,让他回家去休息。
昨天白天,焦航曾经打电话给程杭一,说今天有个重要见面会,需要程杭一陪自己一起参加。
程杭一同意了,临睡前发信息给焦航,让他第二天给自己打电话。
焦航第二天照约给程杭一打电话,五六通电话过去,却无人接听。
想起最近发生在程杭一身上的怪事儿,焦航打了个冷寒颤,拿起外套跌跌撞撞地往外冲。
到了程杭一家,焦航擂门,不见里面丁点声响。
这下,焦航的冷汗真的要下来了,连忏悔书都想好怎么写了。
“你怎么来了?”终于,程杭一来开门。
焦航一个心脏跳得七零八落,他虚弱地撑着门进去,“打你的电话怎么没接?”
“手机静音。”程杭一擦着头发往回走。
焦航抽动鼻子嗅了嗅,他脸色突然变了,“什么气味儿?”
看到厨房开着的燃气,和已经熬干漆黑的锅子,焦航头发丝儿立正站好,立刻关掉阀门,将门窗打开。
“你想死?”焦航气得声音发抖。
程杭一的表情淡淡的,“不是,想做份早饭,去洗澡忘记了。”
“厨房的炭是怎么回事儿?”焦航抓狂地追问。
程杭一看着暴躁的焦航,他感到莫名其妙,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委屈,“上次烧烤剩下半箱,放在我的车上,我搬下来放在那里,忘记了。”他拧眉不悦地反问,“这也有问题?”
“没有问题。”焦航从程杭一家出来,大冬天的,他后背竟然汗津津的。
焦航坐在车里,焦灼地抽了一支烟,心头的烦闷仍旧未散去,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打通电话。
电话接通,焦航客气地开口,“程叔你好,我是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