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收回搭在程杭一腰侧的手臂，她脚向后退一步，从程杭一怀里退出来。

程杭一的手臂向上移，揽在她肩背上将她摁压回怀里，右手圈着辛语的脖颈，拇指滑过下颌支在下巴上抬高，下一秒他炙热的呼吸贴过来。

微凉的嘴唇，发烫的口舌，凌乱的呼吸，支着下巴的手指向上托起，辛语不得不微微仰头承受着程杭一低头吻来的力量，优美的脖颈扬着，她轻蹙眉头不舒服地哼咛。

低笑一声，程杭一退回鲁莽火热的舌，退至唇齿间，小幅度地研磨下唇，一点点地拖着吞进温热的口里，反反复复地玩小打小闹的小游戏，犹觉得不够，耐心不足地啃噬着上唇，舌尖急躁地轻叩牙齿，摁压在辛语后背的手掌带着胁迫的沉重力量。

辛语微微张口，亲吻的动作变得野蛮起来，再不肯像刚才那样伪装绅士。

辛语觉得嘴唇发疼、舌尖麻木，她的额头抵着程杭一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含糊嘟囔，“我该回家了。”

“是该回家了。”

程杭一牵住辛语的手，低声嘶哑着哀求，“陪我回家。”

一时蛊惑，一时脑热，一时忘记防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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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路边拦车，凉爽夜风吹着脸面，吹散燥热，脸颊发凉，心思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怎么终止即将踏错的一步。

辛语挣动手。

程杭一以为她反悔，眉头紧蹙手掌握得更紧了。

辛语不得不解释，“手心出汗。”

紧握在一起的手，两只掌心均是黏腻，程杭一放开手，垂在身侧。

辛语以手做扇，轻轻地扇动，想把湿汗吹散。

手掌重新变得干燥，辛语想拿手机看时间，程杭一的手再次伸过来，准确地牵住她的手，“十点二十八。”

“地铁还在运行。”辛语指着地铁口说。

程杭一站着没动，他想打车。

辛语手指弯曲勾住他的手指，“走吧，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坐地铁。”

程杭一狐疑，认为这是辛语拖延的小把戏，可辛语目光坦诚认真。

他不想表现得急吼吼，所以选择沉默地伪装绅士。

地铁需要转乘，程杭一的脸色一分分地沉下去，握着辛语的手报复性地捏着。

“我不知道你住哪里，不知道要换乘。”辛语仰着脸，低声说话。

车厢人多，大多是抱着鲜花的年轻男女，谈笑呢哝地说着情话，程杭一握着扶手将辛语圈在身前，他低头看辛语，明显不信她的话。

辛语空闲的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袖口，抿着嘴角轻笑，“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程杭一沉着脸色把袖口扯出来，他低头贴在辛语耳边，酥麻热气窜进她耳朵里，“末班车十一点十分，你可拖延的时间不多了。”

辛语埋首在他怀里，面红耳赤。

“别人的花，比我的好。”

旁边年轻女孩怀里抱着的大束鲜花，娇艳夺目，辛语眼馋多看了几眼，觉得自己手里这支孤零零的玫瑰花，有些寒碜。

“改天给你买更好的。”程杭一同样看了一眼陌生人怀里的花束，随口承诺。

辛语没当真，这时候就是让程杭一上天摘星星，他都会到处找梯子的。

又看女孩精致的妆容和衣服，再看对方略显潦草的男朋友，再仰头看程杭一，觉得他眉眼俊朗，连身上的味道都好闻。

“你平时用香水？”辛语抽着鼻子深吸。

程杭一没回答，语音报站，待门打开，他扯着辛语的手大步往外走，“平时不用，今天用了。”

哦，今天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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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语不认识路，由着程杭一在前带路。

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程杭一说了一句“稍等”，放开辛语的手，快步走进商店。

门口响起“欢迎光临”的电子音。

辛语站在门外等着，估计快要到程杭一家。辛语望着静街一样的路面发呆，如果她此时偷偷溜走，程杭一会是什么反应？会恼羞成怒地把她拉黑吧。

其实，也可以。

可惜她没有尝试的机会，因为伴随着“欢迎光临”的电子音，程杭一已经阔步走出来，眼神着急地在门前搜略，待看到辛语才舒展表情，走过来仍旧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辛语没忍住，憋笑出声。

程杭一回头看她，眼神有些恼怒。

辛语回握住他的手，“这个时候偷跑十分不道德，老同学一场，我不会跑的。”

其实去酒店更方便，但是辛语没提，程杭一像是没想到。

进小区、进电梯、出电梯、开门锁，这里应该真的是程杭一常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