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还能说假?这消息可是比珍珠还真!荷包大师听过没?”
“大娘,你在开玩笑吧,荷包大师?听这名字就不正经。”
“诶诶诶,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娘猛地盖住那人的嘴,接着又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这荷包大师,又叫平尘大师,这些年啊,他可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每次现身时,最明显的便是他腰间的一个桃花荷包!只不过,那桃花绣得真是非...非比寻常。”
桃花荷包?怎么听上去还有些耳熟?
书呆子一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反问道:“你说平尘大师我便知道是他,但他是高僧?”
“准确来讲,是个没入佛的佛修,他之前也去过庙里,只是没待多久就走了,怕是那时候出了啥子意外,但这又咋样,不只俺们许多人都尊称他为高僧。”
“其实高不高僧只是个头衔,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才是好人,你没听过除了皇帝就是县官最大的道理?”
顾乡春此刻正站在瓦片上,侧耳听着他们说来了个秃驴,心里不爽正要离开之时,哪里又想得到手上本是没有动静的魂灵,突然动作!
嘶!
手上传来巨力,像是拿着座巨大的山,但奈何实在举不动,竟是直接摔了下去!
这白魂像是开玩笑般,把顾乡春摔得四仰八叉后就便没了动静,甚至展开手一看,它已经不见了。
玩儿我呢?
不得不让顾乡春觉得,它就是故意的。
众人一脸茫然:“......”天上咋掉人下来?
“各...各位好?”顾乡春尴尬一笑,又朝着相反的方向看去,抬脚就要跑。
只是小巷转角处,正巧瞅见个灰白色人影。
灰白色人影还不算明显,最扎眼的还要数那人腰上的红色荷包。
高僧?高僧用红色荷包?还真够骚包的。
顾乡春根本不想多有停留,前世遇见个秃驴就算了,现在还要遇上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虽然不记得前世那人样貌如何,但只要听见什么佛啊僧啊,可真是委实有些难以招架,更遑论真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然而顾乡春这般思索,动作便慢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向远处,便与这平尘大师“对上了眼”。
这一看,顾乡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这人太好看,也不是这人太不好看,只是因为他着实有一种说不来的气场,但具体是什么,顾乡春实在是记忆缺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罢了,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顾乡春脚底一滑,和方才纸人般快到虚影,顷刻之间就已不见。
只是由于动作幅度有些大,头上的桃花枝条“吧唧”一声落在地上。
看起来孤零零的。
小巷转角的人终于走了出来,这才让众人得以看见全容。
他神色淡漠,嘴唇上只有淡淡的血色,只是眉眼之中的那种疏离之感,让人不敢靠近。
陆平尘颈间挂着的珠子一直垂到腰间,而腰间是那个红色桃花荷包,他脚下踏着草鞋,草鞋看上去虽是有些旧,但不像其他人那般又破又脏。
似乎眼前的这位高僧,好似还有洁癖?
而这位好似有洁癖的高僧,此刻正盯着脚下的桃花枝,皱了眉头。
然后在众人视线之下,把沾了泥水的桃枝,用布捡了起来放到荷包之中!
我去!我眼睛没问题吧?!
天啊!他他他!
高僧捡桃花枝做什么?!!!
众人一脸难以置信,更有甚者还揉眼去看,街道无一人敢出声,暗自倒吸口凉气。
天色本是有些阴沉,偏的他来云翳皆消,街巷落满了光。
顾乡春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心情大好。
只是有一点——肚子饿了。
说来也是,几百年没吃东西,虽说才刚从坟里爬出来,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只能说好巧不巧,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个小酒馆。
酒馆内人不多,只坐着几个人,边上的小二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
算盘噼里啪啦的响着,颇有些吵人。
酒馆内有一堵墙,墙上全是土红色的坛子,由前至后由右至左依次排放,倒也整齐。
只是某人便是看上去不是那么“整齐”,这并非是说酒馆内的脏汉,而是某位少爷。
这位少爷衣着金色绸缎,腰间是黄白色的玉带钩,瞅着极为富贵。
他身边还有个小厮,鼻头上有个红色的小痣。
“肮脏的东西,别污了我们范少爷的眼!”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