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一首歌，白诗晴兴奋地回来坐下，拿过茶几上的果盘就开始吃。第二天是休息日，大家不用上班，都玩嗨了，啤酒喝了好几箱，一群人玩到快十二点才散场。

季明开了车，晚上没有喝酒。傅绍祺没开车，季明就顺道送他。两个人稍微慢了一些，此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身量差不多，都属于高个子，站在狭小的电梯里，更显逼仄。季明比傅绍祺稍微高一些，站在傅绍祺身后盯着他衣领后露出的半截脖子瞧，没话找话道：“傅绍祺，你为什么晒不黑？”

傅绍祺从小就白，季明小时候也白，但极其容易晒黑，一出门玩就会变黑。因此季明小时候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变黑，到了冬天又被捂白，现在没那么大的色差了，但还是算不上白。

傅绍祺没有回头，季明抬起头，从电梯门的镜面中与傅绍祺对视，傅绍祺说：“这我怎么知道。”

出了电梯，上车后季明问傅绍祺住哪，傅绍祺一边低头系安全带，一边说：“淮海路那边，景天中城。”

季明扬了扬眉，暗自思索了一下，发现住得离自己还挺近的。

他发动了车，从地下车库开出去。经过饭店正门时，瞥见白诗晴裹着灰色大衣站在马路边，低着头看手机，时不时看一眼路，旁边还有一个女同学。季明往右看了看傅绍祺，傅绍祺正侧着头看车窗外。季明问：“我看见白诗晴和一个女同学好像打不到车，我要不把她们也送回去，两个女孩子这么玩不太安全。”

傅绍祺转过头，说：“可以啊。”

季明开车经过她们，摇下车窗，探头问道：“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白诗晴立刻笑逐颜开：“太感谢了，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了都没人接单。”旁边的女同学也小声地说着谢谢。

两个人上了后座，白诗晴说：“我们俩住得近，你把我们送到金茂府就行，在句章中路，谢谢啦。”

季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们近一些，我先送你们吧。”

白诗晴晚上玩累了，心大地闭上了眼，那个不太熟的女生安静地坐在后排。车里很安静，只有导航的声音。季明余光注意着傅绍祺，傅绍祺一句话也没有，一直保持侧着的姿势，看着车窗外面。

很快到了金茂府，季明目送两个女生进了小区，低头重新调整导航。傅绍祺阻止了他，说：“我认路，你不用导航，我给你指路。”

“行啊。”季明依言关闭了导航。此时在封闭的车中只有季明自己的呼吸声和傅绍祺的声音，傅绍祺的嗓音是有些沙哑的，许是有些疲惫，比白日里更低沉一些。傅绍祺祖辈是南方人，平时不显，此时语速放慢放沉，带上了一些南方软绵的口音。

“往右拐。”季明向右打方向盘，驶上了跨江大桥。大桥晚上亮了灯，五彩的霓虹灯光打在车内，顺着车身弧度流淌。

傅绍祺看着窗外，说：“

到了景天中城，门口栏杆缓缓升起，季明一直开到了傅绍祺家楼下。傅绍祺解着安全带，季明看着前挡风玻璃，突然问道：“你家住几楼？”

傅绍祺探过身拿放在后座的外套，身体擦过季明放在手刹上的手，回答道：“十七楼。”

季明眯着眼一层层数着楼，十七层亮着灯。

“你男朋友在家？”

傅绍祺这时已经够到了衣服，保持着一手撑着车座的姿势回过身来，低着头看他，呼吸喷洒在季明脸上，说：“是。”

季明呼吸停滞了一瞬，抬头沉沉看着傅绍祺。揉了一把季明的脑袋，傅绍祺下了车，撑住车门，探身说到：“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