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我很好,我没事。”
达布里爵士忙不迭地摆手,示意不用扶。
威廉呆滞地收回手。
......怎么办啊,更尴尬了。
“尊敬的达布里爵士,我是......”
“哦!莱斯利亚少爷您这样称呼真是折煞我了。”
达布里爵士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立正站好,摘下帽子。
“不知您光临寒舍所为何事,乔昂·达布里,为您效劳。”
“我不是......我......”威廉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是怎么样一种尴尬的场景,老丈人见他第一面立正敬礼。
威廉只好也摘下帽子......他没有帽子可以摘。
伸手只能尴尬地摸了摸头顶,放下手立正站好。
“尊敬的达布里爵士,很抱歉险些惊扰了您。我是威廉·莱斯利亚。实在抱歉,未提前递呈拜帖就贸然拜访,此事完全是我的考虑不周,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还望您海涵。”
达布里爵士也感受到了尴尬。
这......这怎么好像是来拜访的?
那他刚才的样子,倒显得有点谄媚了......
“莱斯利亚少爷您真是太客气了......里面请!里面请!请到寒舍坐下说话吧!”
达布里爵士一边说话,一边疯狂示意仆人将夫人叫来,准备茶水和待客之道。
仆人受意,先他们一步扭头往里跑。
达布里爵士引威廉上台阶。
威廉摆摆手,请他先来看那匹马,“尊敬的达布里爵士,此次拜访贵邸实在是失礼了,我为您准备了这份小礼物,还望您不要嫌弃。”
“什么?是这副精美的马鞍吗?”
“是的,还包括这匹马。”
“真是精美的......什么?!还包括这匹马?!”
达布里爵士愕然看着这匹马,这一匹美丽的精灵。
没有男人不爱马。它太漂亮了,四肢修长,体态矫健,通体雪白的毛皮在灯光下泛着浅金色的流光,像是月光织成的一样。
达布里爵士不知道它的具体血统,但是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在18世纪的英国,一匹顶级赛马的价值有时甚至可以买下一个小型庄园。
他连忙推拒:“不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您如此贵重的礼物......”
威廉诚恳地说:“尊敬的达布里爵士,这份礼物是我精心挑选,并非随意之举,绝无任何不妥之处。恳请您莫要推辞,请务必收下,您若喜欢,就是我莫大的荣幸。”
“您这是......”
达布里爵士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他这架势,可不像是单单上门来拜访的啊?他这像是女婿上门来讨好老丈人来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冲他女儿来的吧?
“我......我......”
威廉欲言又止,努力想组织一下语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礼。
失败了。
再组织一下。
又失败了。
脑子里除了那几句话已经没有别的了,威廉只好闭了闭眼,立正,以被检阅的姿态大声说出来:
“尊敬的达布里爵士,很荣幸今日能与您相见!”
“自从与令嫒歌尔莉特小姐相见,她的美好令我倾心不已,宛如春日暖阳,使我心生向往与倾慕!”
“今日特来向您表明心迹,恳请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允许我正式对歌尔莉特小姐展开追求!”
......
他,威廉·莱斯利亚,疯了。
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晚上,达布里府邸的门外,还没有踏入过达布里府邸的大门,就当着尴尬又懵逼的达布里爵士的面,对他坚决又掷地有声地说:“请允许我追求您的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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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达布里太太和歌尔在吃了一点晚餐后,正百无聊赖地静坐,等待父亲谈话结束。
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吧?入夜来拜访,总不可能还需要他们全家出去待客。
结果仆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太太,太太,不好了,客人马上进来,老爷让您赶紧去会客室准备待客!”
“什么?!”达布里太太一下子站起来,惊叫了一声,“这么突然!这位客人,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仆人回答,“但我听到老爷称呼他为Lord Leslia。”
达布里太太当年也是伦敦的闺秀,一听这个名字,“莱斯利亚?!”
歌尔问:“莱斯利亚怎么了,妈妈?”
达布里太太连忙往会客室走,抽空回答她:“莱斯利亚大公,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