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的停车场内，秦虹扶着方向盘，只敢从后视镜观察自家老板的脸色，“他的飞机准备要起飞了。”

“是吗？是那一架吗？”

杨万放下手中的相片，指着刚起飞，正在天上逐渐化成一个小点的波音737，秦虹跟着抬头望去，“也许是吧。”

“你说他带的衣服够吗？去到那边，他最爱的旺仔牛奶可就没了。”更没有她常给做的奶油小蛋糕，他会不会想的厉害？

他那天说想吃，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手头的事赶来白浩市一趟，给他做点小糕点，问问他怎么了。

对了，那天她是为什么没来？

好像是因为公司永远也忙不完的事物太多了，重要的事情也太多了，一忙起来她就忘了，忘了要去白浩市，忘了要去找她的爱人。

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她早已疲惫不堪，还想着说，相信他，那么大个人了，真要出事了，一定会打电话来跟她倾诉、求救，也许，那就是，只不过是委婉了一点。

杨万坐在车后座蜷缩起身体，再也忍不住了，崩溃大哭。

那个有虎牙的少年，那个笑起来羞涩的像只小兔子一样的少年，那一个会在她来的时候，提前给她煮好各色好吃的，可口饭菜的青年，至此，就再也见不到了。

三天后

像是一切恢复如常的杨万，穿得一身白，照常来上班，照常询问秦虹，她今天的日程，顺带安插她今天要干的事情。

沙沙的声音响起，是秦虹在执笔写下，她甚至还有空闲的时光窥探老板的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她今天上的妆很重，特别是她今天用的口红，像是刚服用过新鲜的血液一样，一不小心就染成了鲜艳的血色，很夺目，看起来红的能滴血。

交代完的杨万，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盯着窗外直发呆。

秦虹也不敢催促，良久，她才听见自家老板问：“准备要到中秋，国庆了吧。”

“是的，今年的中秋礼，办公室的说，”

“中秋礼还是按往年一样，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记得国庆前后好像是全公司员工，去人民医院做常规体检的时间？”

“是的，一般都是在中秋过后，11月份以前。”

“这回多加一个项目进去，就加查艾滋吧，多少钱都行，再给大家一个福利，让他们的家人，只要是直系的，三代以内都可以跟着一起查，免费的。”

秦虹刷的一下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老板，“那体检费用可能就要翻一翻了。”

“无所谓，今年上半年的营业额不还是挺好的嘛，股东和管理层的人要是有意见，就从我的分红里扣，你提前找个项目支出去，就当我私掏腰包给员工发福利了。”

秦虹震的良久都回不过神来，呆愣愣的眨了眨眼，这年头还有人出来当老板时，选择自掏腰包给员工发福利的吗？

见老友愣在这里还不走，杨万奇怪的问：“怎么了？也不够吗？”

秦虹慌张的解释：“不是，按往年的情况来看，可能也只是刚好够给而已。”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呀。”

“那就等于你今年都白干了。”一天天的，早8点干到晚8点，还要去工厂巡查，不要命的干下来，一年到头一分钱都没有，甚至还要倒贴，老板又怎样？活该没钱赚了是吗？

杨万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行啦，秦虹小姐姐，别为我操心了，不就是不赚钱嘛，我往年赚的还不够多？

今年不就是花的多了一点，大不了今年我就不买衣服和包包了呗，花出去的钱就当做慈善祈福啦，

行啦，你赶紧去办吧，今天的活可不少呢，等下你干不完又要来跟我要宵夜，我今年可没钱给你买了。”

被杨万打趣，秦虹撒娇的嗯了一声，才踩着她的恨天高出办公室外，还能开得起玩笑，看样子，她老板心里头也许还是难过，但已经恢复了不少了！

反应过来就想着，杨万这个败家子真是败家啊！整天乱花钱。

这年头不出去乱搞男女关系的，谁会染上艾滋啊？查什么查！？还要承包那么多人的体检费用！

心痛！

真当赚来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心情忿忿不平之下，扭头就去吩咐给她跑腿的秘书，让他去查，安程全接到要做手术的那个老头，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会那么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