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英一愣,性格?现在大家都是30多40岁的成年人了,性格再怎么极端,再怎么不好,也学会了掩饰,根本就不会常常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甚至有些在熟悉的人眼里,还是个好好先生,或者是一个好母亲,好朋友等等,种种能想到的,有关正面意义的词汇,都能往他们身上贴。
但时间再往前走呢,在他们读小学,读初中的时候?
作为一起长大的人她看的很清楚,他们在性格和交朋友方面,或多或少都有点缺陷。
或自卑,或用自大掩饰自卑,或愤恨,或言语带刺,总之,就像一株带刺的狗尾巴草,看着不舒服,摸起来也扎手。
程老爷子见自己女儿在沉思,继续苦劝:“小全是一个男孩子,也就说明,他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更加缺不了父爱,缺不了一个有力的男性榜样,你也不希望他某一天,或变得女性化,或变得胆小懦弱。”
程兰英想到平时就沉默寡言的儿子,也许他不是早慧,不是不想搭理,看着好像就很蠢的同龄人。
只是用冷漠,给自己套上了一层保护色,隔绝了外来的信息接入,减少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避免伤害自己,再端着张脸,表现出聪明一些,不就成了大人眼中的神童吗?
对于神童的孤僻,众人总是理解的。
但她在读书的时候辅修过心理学,知道这种表现,无非是脆弱的人,给自己强套上的一层保护色而已。
程妈瞬间就泄气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迷茫还是不服,“可我觉得,不给他改姓,我看见他,就觉得心里头梗的难受。”她捂着脸,跟年迈的老父亲哭诉,就像小时候遇到伤心的事,很难过一样。
程老爷子毫不意外,因为他也这么觉得。但他现在要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自己的外孙,做长远的打算。
他站起身来,还像小的时候,在女儿考砸了,养宠物死了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血源是世上最没有办法割裂的存在,过个几年,要是他在小全的成长当中,没有起到任何正向的,积极的作用,我们再问问小全的意见,他同意,我们就给他改。”
程妈无言的点了点头。
安董事长被前妻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心虚,什么话都硬咽了下去。
“那个,程老爷子的葬礼这么隆重,我就不跟你闹了,显得我不礼貌。”说着,就回他的位置站定,整了整黑色的西装,双手横叉放在腹前,一副尊敬又懂理的成功人士。
梁史冷哼一声,他呸,在这强行挽什么尊呢?
安董事长见情敌看不起他,想生气,还想叹息,他这前妻,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搞,出门在外一点,说不给他面子就不给!自己要是不积极的努力挣点,能瞬间被扒的底子都不剩!
葬礼结束后,安妈就病倒了,程奶奶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身体一直以来就不太好。
两年以前,更是直接患上了老年痴呆,一发病,智商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感知、语言,全都退化成了弱智。
但程老爷子好歹是陪伴她走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怎么会没有感触?
在老爷子被拉去抢救的时候,程外婆捂着胸口,哭到差点昏厥,最后也被送去ICU抢救。
目前,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静养了,但还是睡着的时候居多,每天清醒的时间都不到三小时,基本上就是靠吸氧、打维生素维持着,看样子,应该也是快了。
年幼的安程全,就这样承担起了,接待外客的重任。
但这位飞刀非常自来熟,根本就不需要他招待,甚至还能帮他照顾他妈。
梁史看着小狼崽子一样,挡在师妹面前的孩子,有些无奈的扯出个笑脸:“别这样看我,我真要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就不会有你爸的事了,
听我说,你现在既要照顾你外婆,还要专心高考,如果还要再加上一条,照顾你病倒的母亲,五个月以后,你就真的不用考了,我觉得,师妹应该也不想看见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会考出一个三本的成绩来吧?”
在一旁估量形势的杨万觉得,这个怪叔叔说的也有道理,再看看他跟安妈的熟稔摸样就知道,两人相处的时间应该不短。
况且,真要不是个好人,安妈也不可能在操持葬礼的时候,全程把人带在身边,还听他的意见。
扯了扯安程全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安程全不放心,但就像眼前这个,号称是来给他外祖父做手术的男人说的,他现在身上的担子真的太重了,这种情况下,心本来就够乱了,如果还要去牵挂这么的多,硬往自己身上挂,也许,他再怎么年轻,也会被压垮的。
安程全紧盯着对面,恶狠狠的放了一句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妈趁机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