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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第 2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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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斑似流水,在她干涸的眼眸里滑动,构筑起虚幻的形体。她的意识仍然在附近流淌,坚韧如丝,缜密如发。

这道与幼虫同步搏动的思绪最终影响了现实。

“动用瓦娜的保险箱。”

将军下达命令。

听到来自将军的吩咐的那一刻,瓦娜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他掩饰不住的微妙情绪让将军有所察觉。

“猜忌是一种堕落,我的瓦娜。”

上位者的声音传达到了瓦娜的脑内:

“你不应如此脆弱。”

“请您原谅。只是我……”

瓦娜忧心忡忡:

“是我多虑了。”

甲虫情绪高涨,甲壳抖动好似一连串豪爽笑声响起:

“您做出了仁慈的选择。将军。”

一只保险箱被空投至蝴蝶身边。不等主人开启,多重密封自动在生物信息的吸引下转动。

从容器里逃出的黑色触须生物害怕光线,迫不及待钻进这颗头颅内部,模拟出鱼尾与触须的形状。

头颅从蝴蝶怀中滚落,眼眸眨动,渗出黑血。触须沿着血迹向上包裹脸颊,与她的皮肤融合。这张脸庞时而像奥黛尔,时而像门罗。但最终触须将两者强行杂糅,将它塑造成一团满是创伤,滴答黑血的怪物。

此时从她体内发出的是门罗的声音。

“……终于。”

新生的痛苦令这一幕血腥且令人不安。触须穿插深入结晶内部,粉碎那些白色信徒,好似一场瘟疫。所有被压抑在玻璃宫里的记忆,都在借助黑血喷发。

在母舰上目睹一切的瓦娜惊呼一声。

他扑向幼虫,但是立刻从幼虫的神态里看出了无动于衷的底色。

“怎么……你怎么能让这一切发生?!”

瓦娜斥责道:

“箱子里的生物不应该取代她!我亲自确认过,鱼人的身体已经被处理过了!”

“如果玻璃宫里的头颅确实是她,那么门罗确实不能取代她。”

幼虫观察着正在与黑血搏斗的虫群,在将军的亲自演示下学习战斗模式:

“但那个头颅并非她本人。只是一缕被人锚定在此地的意识,外加一点伪装而已。”

瓦娜立马想到了被雪姬授予甲壳的哥哥。雪姬轻蔑抛出的话语再度击中脑海:

“迟钝。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你的哥哥是怎么轻易得到那副白甲的?”

那个原本已经逝去的白色身影又回来了。这次雪姬勤奋编织的作品有了具体细节:

结合丝线和门罗的触须,雪姬制造出了酷似奥黛尔本人的头颅,又将奥黛尔本人的意识藏在蝴蝶的体内。一切都只为了在恰当的时刻,将这个饱含恶意与欺诈的礼物献给将军。

只要它的外貌足够像奥黛尔,意识也属于她,那就是她本人。

雪姬甚至安排了献上礼物的人选。

这个人必须亲自到达将军身边,必须了解保险箱里的生物,必须怀有足够的恨意。

“绝不!我绝不原谅!”

踩在变幻无常的黑血之上,甲虫抛弃了自己卑微肮脏的伪装,公然表明自己的立场。他的甲壳被白色茧壳加固,一丛丛白色丝线迎风舞动,神似雪姬的衣摆。被黑血解放的反叛意识在帮助他,飘飞的丝线在割开阻拦他的卫兵,甚至连蠕动的触须都无法撬开他的甲壳。

甲虫高举起自己用来刺穿穆方索尼的触角,向将军唯一的弱点猛刺。被光芒偏爱的卡哈斯曼贵族与光明本身一样锋利,迅猛,令人生畏……

瓦娜无法正视这一幕。即便幼虫正在以嘲讽的姿态,帮助他清晰望见玻璃宫上无休无止斗争的黑血与光束。

趁此时做点什么。他命令自己思考,抵抗幼虫的影响,像一个出色的员工那样思考。

对了。雪姬与诺曼有过勾结。她一定会让诺曼拿到真正的奥黛尔的头颅。

至于这项任务会落在谁的手中,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完成……

瓦娜有了灵感。他快速检查自己的飞行器,根据一艘擅自离开暴风地的小艇追查到了一个从未被自己在意过的随从。因为这个随从沉默寡言,且毫无族人助力,谁也不会留意到他在混乱中悄悄遁走。

追查到此,瓦娜不再犹豫,吩咐卫兵为自己准备飞行器:

“我要亲自追回奥黛尔。现在!”

卡哈斯曼卫兵没有回应。他们原地伫立,冷若冰柱。

幼虫的冷淡声音彻底撕裂了瓦娜向来冷静,服从的态度:

“瓦娜,学会服从。不然你会学到教训。”

瓦娜只是思索了一下,决然答道:

“我学不会服从一个无能幼儿。”

他离去之前,卫兵曾试图挽留。但是瓦娜坚决拒绝。

“告诉将军,我会回到夏堡。在追回奥黛尔之后。”

他驾驶自己的飞行器离开母舰,一路记录叛徒逃跑的踪迹。正在此时,辉光留下的录音准时响起:

“瓦娜大人。请放心,我并没有背叛您,只是护送奥黛尔离开而已。她是人类,应该见到自己的同类。就像我最终也会回到莹冢,以此赎罪。请您回到母舰,告诉其他人,一切责任在我。”

瓦娜掐断了录音。

飞行器悬停在原地,动荡不已的舷窗上映出了暴风地的耀眼日出景色。母舰的倒影依然像一块污渍,停留在瓦娜的眼角。幼虫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反复撕扯出缺口。

他垂下手,在手环的重压下选择了继续追踪。

飞行器再度起航。舷窗避开母舰,瓦娜却依然被强烈光线笼罩。

他低头,发现光线是从自己的手环里发出的。并且热量正在烧灼他的皮肤。

意识到现在的残酷光芒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瓦娜愕然,然后醒悟了即将发生的事实。

他缓缓转向母舰的方向。即便现在已经看不见它,也无法得知暴风地的状况,瓦娜的视野里依然虚构出了一个高不可攀,威风凛凛的形象。

“您不该这样怀疑我的……我是您身边最忠诚的……”

他在毁灭到来之前喃喃道。

飞行器开始燃烧,吞没瓦娜的意识时,只有母舰上的幼虫看在眼里。

辉光讲述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

听到这里的诺曼尽管已经猜到了事实如何,也避免不了咬牙切齿:

“……你的意思是——你把奥黛尔直接带过来了?”

“只有她的脑袋。”

“她的脑袋才是最危险的东西!”

诺曼双手插进头发里,眼睛一转,从整个故事里看出了不同寻常的部分。

笑意慢慢爬上诺曼的嘴角。

他转向辉光,像是剖析对方一样,瞪着这只长途跋涉而来却保守了最关键的秘密的信使:

“啊。是我疏忽了。你是谁?别扯谎了。你的脑袋里就住着那只阴险的幼虫,像个被蛀空的腐烂水果。对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诺曼一挥手,辉光驾驶的小艇就自动迫降在近处,将花花草草砸成一片稀泥。紧接着就是机械连同引擎一并被扭曲,只剩下冷冻舱顺利滑了出来,被诺曼接住。

冷冻舱里的黑色影子动了动。

辉光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对诺曼眨眼。

纯粹,不起波澜的蓝色眼眸揭示了答案。在眨眼的这一瞬间里,幼虫的高傲仪态已经被这具身躯完美传达:

“控制好你可笑的被害妄想症状。顾问。我送母亲到达这里,纯粹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我和她是一体的。作为交换,她的一部分也会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现在我们达到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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