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文尉向剩下三人使了个眼色,便跟上了司禾的步伐。
“主上,此事怎得又不是琅栖阁所为了?”
文尉按耐不住好奇和疑惑,蹙眉问道。
“我看了他们的记册,其中夺人性命的共四起。”
司禾应道,“第一起是镇州太守失足落水,第二起是兖州司令旧疾复发,第三起是徐州侍郎意外坠崖。”
“这三人彼时死得蹊跷,可个个都是中饱私囊之人。”
“如今突然死了个毫无身份的女子,缘由又是无头无尾的杀妻,你不觉得奇怪吗?”
司禾打开机关,推开地牢大门,落山前的太阳送来了今日最后的温存。
文尉恍然大悟,“所以,这只是吴栩想让您看见的?”
“正是。”
司禾应声,“从我要回京的消息传出来时,他就开始盘算了。”
“先是在郊外的林子里设下埋伏,让琅栖阁的死士取我性命。”
司禾抱臂靠在一根朱红的柱子上,继续说道:
“若是侥幸能灭口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会看见他们的标志。”
文尉接道,“那枚火枫?”
司禾点了点头,“这是让我将矛头对准琅栖阁的第一步。”
“之后让我看见所谓的杀妻现场,顺势而为,顺水推舟。”
司禾思及至此,哼笑一声:
“蠢货。”
文尉附和着点了点头,“漏洞百出,把您当傻子戏弄呢。”
“可是…”
文尉脑子又觉得转不动了,“吴栩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挑起琅栖阁和凌镜阁的对立,隔岸观火?但他自己也在火里啊?”
司禾瞥向文尉,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因为他被人带到火场外了,才能隔岸观火。”
“啊?”
文尉挠了挠头,“谁把他救出来了?”
司禾一时语塞,抬头扶额思考自己为什么招了这样一个人进来。
“当然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纵火者了。”
一道磁性低醇的声音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
司禾闻言望去,来人正是萧景铎。
“缩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又偷听了多少?”
司禾凉凉开口。
“怎得说话如此难听。”
萧景铎上前,一手懒散地搭在文尉肩上,把他当成了一个人形支架。
“本将军耳力过人,三里开外就听的清清楚楚。”
司禾懒得搭理他,转而向文尉吩咐道,“派人去查琅栖阁阁主叶屿,容貌,习性,动向,有什么报什么,尽快。”
“是。”
文尉立刻撤步,闪得萧景铎一个踉跄。
“还有…”
司禾叫住他,“刚刚那个人的人头给我留下,我有用。”
文尉一愣,一阵寒凉涌上心头,忙不迭应了一声就迅速跑开了。
萧景铎无甚在意地理了理衣摆,站至司禾身侧,在她身后连起的廊侧坐下。
“刚审完人?”萧景铎问道。
“嗯。吐了点东西出来,还算有进展。”
“看着你兴致不高啊,还有什么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萧景铎忽而起身,凑到司禾面前,看着她皱起的双眉调侃道。
司禾一滞,伸腿踢了萧景铎一脚,“滚开。”
“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直接杀了那个人。”
萧景铎了然,司禾说的是回京那日,在林中被她斩首的男人。
他学着司禾的动作,环起双臂,微微歪头,“当时怎么就顺手把他杀了呢?”
司禾看着萧景铎,也微微歪头,“前面杀多了,又一时没忍住,顺手的事啦。”
萧景铎:……
他不由失笑道,“阁主大人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不过是个演戏的死士罢了,就是抓回来,也吐不出几个字。”
萧景铎不疾不徐道,“杀了便杀了,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当场□□来的爽快。”
“也是。”
司禾赞同道,“你这狗嘴也是会说人话了。”
萧景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