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订了餐厅的位置,就等着周清洗漱收拾出门了。
时间不怎么宽裕,但他仍旧讨人嫌,周清要进浴室去洗澡,他西装革履的,非得双手环抱着杵在干湿隔离的隔断边上,毫不避讳地盯着里面瞧。
周清本就身体不适,被这样逗弄,更是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他一手捏着浴袍前襟,试图把秦邺推出去,“快点走!”
秦邺不从,还顺势捉着周清的手往唇边递,硬是顶着周清的瞪视亲了亲那几根细白的手指。
“怕什么,昨晚我都给你清理过了。”
周清炸毛,“那是昨晚吗!”
秦邺脑袋一偏,顺从改口,“今早?”
周清涨红了脸,“闭嘴!”
他懒得再跟秦邺多说,因为临近预约时间,只得掉头往浴室里面走。
身后人视线火热,他看不见,就权当没有,只是脱浴袍的时候,才回头警告秦邺,“你要敢乱来,我绝对会生气的。”
秦邺举手做投降状,但心里又门儿清,周清用这种威胁人的语气说话,一般都是在掩盖害羞。
毕竟昨晚,周清就威胁了他无数次。
太快了要威胁他,太重了要威胁他,咬出印了要威胁他,就连气氛正好的时候他说要再来一次,周清也还是要威胁他。
不过脸蛋潮红,眼眸湿润的时候摆出那副模样来,和张牙舞爪试图抓人却又收起指甲的猫咪有什么不同?
咳,当然了,也幸好他是包容心很强的男朋友。
秦邺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很想定制几面锦旗送回到自己家里。这样一来等到下周他和周清搬回家了,周清就能多方面了解到他这个男朋友的好。
自封了一个十佳男友,具体是哪十佳,秦邺不说,他也说不出来。他满心愉悦,觉得世界一派平和都要春暖花开了,转眼一看周清,心里头又只剩下龌龊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秦邺就知道周清有一副漂亮的精瘦的身体,昨天上床,他见到的、触碰到的,更坐实了他的印象。
常年室内办公,周清的皮肤是恰到好处的白皙。他自律,也比一般人要更为克制,辅以少量健身,所以身形偏瘦,但又不干瘪,四肢腰腹都有薄而柔韧的肌肉,肌理的形状线条都是看着会让人觉得喜欢的恰到好处的程度。
昨晚上,秦邺已经从各个角度看过了那副身体。
他爱极了自己欺在周清身上的时候,因为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让他得以看见被自己的影子笼罩着的周清的脊背,在情/欲和快/感的逼迫下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会顺着周清艰难地撑着床的手臂摸索过胸腹和腰肢,热汗润泽了他高热的指腹,滑腻而美妙的触感激得他眼眶都发热。
但他会从始至终地睁着眼睛,看着周清颤抖,在他身下挤出脆弱的、破碎不堪的呜咽,而后毫不留情地擒住那把细窄的腰肢,让两瓣挺翘的臀肉发颤。
想起昨晚的情形,秦邺就变得格外有精神。
他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倚着隔断,视线下移,缓慢扫过背对着自己的周清的腰和臀。
唔,他昨晚有这么用力吗?红得也太狠了吧,像是被他打了一样。
虽然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被他打了没错,但他应该很克制了吧。
秦邺心虚,想起最后周清趴在他怀里说要咬死他的时候……
原来不是撒娇,是泄愤啊。
周清要恨死杵在隔断那里的不速之客了。
浴室空间很大,但因为那个不速之客,周清只能用很小的地方。
他微微缩着身子洗,咬着后槽牙愤恨的揉搓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饶是昨晚透过镜子,他已经了解一二了,可现在进了浴室,他又发现昨晚他晃神的时候忽略了太多了。
那混蛋是变态吧,到底为什么咬他腿根内侧,还留下痕迹了!
周清气不打一处来,可出了房间门,又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跟秦邺闹脾气了。
或许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他总觉得旁人看过来的时候,眼里有话。而一旦邻座两个人交头接耳的间隙晃眼看他们一眼,他就觉得人家在说“看啊又是一个跟老板上床的特助”。
真是生活和工作都毁于一旦了的样子。
思绪杂乱,周清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菜单压在桌面上,啜饮一口绿茶,“你随便点吧。”
秦邺瞄他一眼,按照回来路上在网上查到的功课,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粥。
侍应生走了,他才胡乱找了个理由,慢吞吞地挪到了周清旁边的位置坐着。
“还是很难受?”
周清不敢点头,因为他摸不清秦邺的路数,很怕秦邺因此骄傲。
“是没睡饱。”
秦邺沉吟一声,“那下午还出去逛吗?”
他一手撑着下颌,偏头看着周清精致的侧脸,“要不你在房间里休息,我处理一点工作。”
“毕竟还有下一个圣诞节嘛。”
周清神色一僵,过了片刻,才将茶杯放回到桌面上,同意了秦邺的决定。
但其实他很想直接告诉秦邺,他们并不能有下一个圣诞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