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酒店床上睁开眼来,秦邺尤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美妙得近乎有些不真实了。
怀里温热的身体让他的大脑高度活跃,连带着情绪也比以往起床的时候要更高,像是为了验证是现实而非是梦,他搂紧了周清,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脸颊贴着周清的肩颈不住乱蹭。
半分钟后,被因为缺觉而起床气严重的人一巴掌呼头上了,他终于闷闷地笑出了声。
嘿嘿,是真的。
可不等他多跟周清温存,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是行程即将开始的提示。
他关了手机,再度压着周清蹭了蹭,这才瓮声瓮气地道:“你今天留在房间休息吧,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周清困倦,身体酸痛又疲乏,以至于现在连递给秦邺一个白眼都懒得。
他从被窝里抽出胳膊来,铆足劲推了秦邺两把,没能撼动树袋熊一样的家伙,只能厌烦道:“你快点起来,自己去收拾!”
晚上睡觉,环在他腰上的胳膊像是烙铁一样紧实,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等秦邺滚蛋之后,畅快地睡个回笼觉了。
看出来周清确实是累,秦邺乖乖从床上爬了起来。
仍旧躺在床上的周清感觉到秦邺给自己掖了掖被子,可过去不知道多久,仍旧没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他于是懒懒散散地撩起眼皮,想要让秦邺尽快滚蛋。
可一睁眼,他先因为羞耻而瞳孔地震了,“你又不穿衣服!”
这混蛋一大早是怎么回事?非得把那一身的痕迹露出来给他看是吧?!
“说实话,你有暴露的倾向吧!”
秦邺否认,“反正都要换出去的衣服了。”
他回头,透过那面罪恶的、为周清所憎恨的落地镜,看见自己脊背上满是抓痕,转过身去仔细确认了一下,不出意外地发现周清昨晚留在锁骨和脖颈上的咬痕和吻痕已经变得有些可怖了。
这样一来,穿什么就是个问题了。
秦邺纠结着,不知道带来的V领打底羊绒衫和圆领打底羊绒衫,应该穿哪一件更好。
他得让姓林的看看,脱离了单身之后的、他的美好生活。
不消问,只看秦邺的表情,周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筹划能气死他的事情。他眼皮子一抬,稍稍拉高了被子遮住羞红的脸,尽量用冷静沉稳的语调命令秦邺。
“出去的时候穿那件浅灰色的高领打底,不准丢人现眼。”
秦邺:……
他叹气,不知道该为周清已经是这样的身体状况还为他的穿着费心而高兴,还是为不能昭告天下他脱单的喜讯而烦闷。
但有一点很明显,周清都准确提出来要他穿哪一件了,那他就得听话才行。
毕竟昨晚他欺负周清了,今天再不听周清的话,周清一定会很生气。
洗漱后换好了衣服,秦邺一边整理袖口,一边为自己辩解,这不是妻管严,而是夫夫生活和谐的关键因素。
哼,他这样的成功男人,是决不能妻管严的。
做好了心理建设,秦邺拿着腕表走到床边去,直勾勾盯着周清瞧。
周清叹气,认命地撑着床坐起身来,却又不忘使唤秦邺,“换墨蓝色那只。”
秦邺没动。
他直勾勾看着上身赤裸、腰间堆着被子的周清,喉结艰难滑动,吞了口唾沫润泽了艰涩的嗓子,才终于将视线从遍布痕迹的白皙皮肤上挪开了。
他一手撑着床,俯身亲了一口周清的脸蛋,不等周清推他,他已经展开浴袍披在了周清肩头。
柔软的浴袍笼罩着身体,周清紧了紧前襟,又忍不住横秦邺一眼,“你快点去拿,不要迟到了!”
秦邺“哦”了一声,乖乖回头换了周清挑的那只腕表,再拿回来递给周清。
周清已经将胳膊伸进了袖子里,前襟也草草压住了。他接过腕表,为秦邺佩戴,垂眼看着表带环住秦邺的手腕,忍不住低头用唇瓣碰了碰秦邺手心。
“好了,去吧。”
秦邺心头一热,“我不能把你揣着去吗?”
周清面无表情,翻身又躺进了被子里,“快点走,不要故意磨蹭着说怪话!”
秦邺无奈,只得亲亲周清的肩头,叮嘱,“你饿了就叫客房服务,午餐一定等我回来一起吃。”
周清摆摆手,示意秦邺赶紧滚蛋。
等到房间门被咔哒关上,他才忍不住愤愤,凌晨三点他才又吃了东西,现在饿什么饿!
发完了牢骚,他拥着被子缓慢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蹭到了秦邺睡的那边,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早说了,秦邺真的被柑橘调香水腌入味了,昨晚上睡一晚上而已,枕头和被子都是这种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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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开车的杜师傅明显意识到了,总裁的心情非同寻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