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圣主,犯禁以武。
鬼步龙行,毓秀天成。
世上只有一个人打败过他,那就是龙苏尊者。
泰凌风呆了一呆,咬了咬牙,在这件事上他寸步不让:“你种的树你浇的水?这还是我施的肥,修剪的枝叶呢!你知道该怎么对待,那你几百岁了,陪在他身边的能有几时?怎么就不知道回来看看?”
他下边那句话一出,直接把萧泽气得脑袋冒了一缕青烟:“论理,我当是他嫡嫡亲的爹!”
眼见着萧泽就要发火,越清城竖起一根指头挡在两人中间:“别吵了!”
很不巧的是,他竖起来的是中指,两边的人各自扫了眼那指头,越清城恼火交集:“我没爹娘,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从前倒有个奶奶,不过她死得很早 。”
火扑扑地燃烧,没人说话。
一时丹还未成,门被“突”得破开,一弟子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大长老?”
“说话。”泰凌风说。
这是对他不敲门便闯进来不高兴了,那弟子也不敢多言,只抓紧要地上报:“剜心圣手的圣兰香出现了,在刚泊岸的船舱里,那船老大满脸刀疤,正被问话,说半路是上来了两个陌生人……”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一看那俩陌生少年,依旧瞧不清脸,泰凌风猛得一弹指,那弟子连忙错开眼,只听大长老道:“走,我随你去看看。”
“那这两个人——”
“我朋友,”泰凌风淡声,“有问题么?”
那弟子摇头,“没问题。”
“你先过去,”泰凌风吸了口气,“我等会儿就到。”
剜心圣手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时常同时行动,一旦行动便是血流成河,像无心人一样,抓也抓不尽。
门莆一关上,泰凌风沉下脸来,“龙斩,那个剜心圣手是不是你?”
萧泽嗤之以鼻:“我在南海,你会不知道?”
两个人对彼此都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纷纷移开眼。
这就怪了。泰凌风心下沉吟,近五年剜心圣手频频活动,鬼影无踪,专挑脸上有雀斑的修士挖心,和别的剜心圣手不一样的是,这人挖了后又原封不动地缝回去,整个古武剑道都对这人又喜又恶。
有圣兰香的味道,不是龙斩,那是谁呢?
泰凌风恰好听旁边人咳了一声,只见乖徒儿正瞅着炉子发呆,头一点一点的,一副困了的模样。
龙苏自打转生后脑子便不太好使了,尤其无心症犯了的时候,但他本人又毫无察觉,一本正经地说话时总是引人发笑。
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徒儿,你好好歇一歇——”
“大长老!裴师兄失踪了!海石后有打斗的迹象!他不会被剜心圣手捉走了吧?”
泰凌风一急,只见乖徒儿对他缓慢眨了眨眼,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师尊,快去吧。”
“好,你们走时告知一下我,我先去捉人。”
越清城点头答应,藏在深深倦意下的那双眼,神志清明。
“丹成。”萧泽熄了火。
炉里是九粒大香的补心丹,越清城与他一起取丹, 收炉,一团黑光悄无声息地回到他指端,他瞧了眼萧泽,咳了一声。
“兄长,我去镇上逛逛,这地方有我一个旧友。”
萧泽双手抱臂:“我同你一起去。”
越清城:“我与那人交情颇深,想单独与他叙话。”
萧泽神情淡定:“没事我不插嘴。”
越清城咬牙:“萧少侠,我要去出恭,你在此等一等罢!”
萧泽只说:“我替你解裤子。”
越清城:“……”
你这人还要脸不要?
转身就走,身后之人跟了上来:“小五,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是去干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
越清城:“……”
心说,可不就是杀人放火么。
心里本知也甩不掉这人,方才也没认真骗他,出了小石洞,外边是清一色的仙道庭弟子,严阵以待,越清城拿住萧泽手腕,一提内功,轻声:“隐!”
两人就这么隐着身形,直接大摇大摆地从那仙道庭弟子面前过去了。
路过那弟子面前,越清城顿了下步,轻笑了声,掌心攒出一大片圣兰香叶。
那弟子只见忽而一阵香风吹过,十几片片圣兰香叶从天而落,盖在他身上,不由大急,剑指向天,急急吼道:“摘心圣手在天上,看我一剑戳死他!”
一大团人被他的喊声叫来,越清城反转了方向,足尖轻点,朝相反的一个洞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