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刚迈过门槛,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和焦虑,时不时发出几声无奈的叹息。
她眼里满是疑惑,昨天就算是青山报社连发两次报纸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辞也直接问了出来。
纪玲玲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辞,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着无奈与愤怒。
最后还是季岳将手里的一沓报纸递到宋辞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那群墙头草!这种时候一个比一个速度快!”
宋辞接过报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自从他们求实报社重新起来后,青山镇上的报纸行业主要分成了两大派系。
一方是跟着他们求实报社一起重点关注社会痛点和经济热点,另外一方则是跟着青山报社去重点关注民生就业问题和知名企业家采访。
当初曾老板洗衣机工厂的招聘广告就吸引了不少人前去应聘。
在他们求实报社和青山报社两大巨头的阴影下,他们就像随波逐流的小船,不由自主地以它们为风向标。
每当他们推出聚焦社会热点问题的系列报道,引发民众热议时,那些小型报社便纷纷跟风,试图从不同角度挖掘相关题材,希望能份一杯羹。
青山报社不是没试过和他们分一杯羹,但是与小报社蹭热度不一样,青山报社每次一写相关题材,就会被拉出来和求实对比。
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当然是被他们碾压。
久而久之,青山报社就不写这方面题材了。
而季岳递给她的这一沓报纸,就是和青山报社站在一方的报社在今天所出售的报刊。
文章的用词极为隐晦,通篇都没有直接提及求实报社和她的名字,可字里行间的暗示却再明显不过。
【近期某报社的多篇报道,从内容到风格,与业内某资深报社前期作品高度相似,不免让人怀疑其创作的独立性。】
【某记者为求快速成名,忘却新闻人的操守,走上抄袭捷径?】
...
更令人气愤的是,还有报社把三年前的事情也拿出来,带着稳哥一起批判了他们。
宋辞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报纸。
“这些墙头草报社,才是真正的忘了新闻人的操守!放弃独立思考,变成了草履虫!”
她真的好想骂脏话,或者去把那些报社的人给打一顿。
宋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恢复冷静。
她又重新把报纸都看了一边,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他们...的话术有点太统一了。”
“什么?”
季岳将报纸拿了回来,仔细阅读。
宋辞同时讲着自己的发现:“虽然语气和用词习惯都不同,但他们几乎都规避了我们求实报社还有我的名字。”
“这有什么问题吗?”纪玲玲问道。
规避他们求实报社和宋辞的名字,不就是不希望太明显到时候被他们报复,或者是怕事情到时候有反转,给自己留一手。
“但他们同时规避了杨智文和我曾经的婚约关系。”宋辞分析道,“如果但从想在这件事情上分一杯羹的角度来看的话,难道两个对立报社旗下员工的婚姻关系与抄袭事件不会更有意思吗?”
“可是他们却集中在了我的抄袭上面,集中在了这个一点就破的谎言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季岳和纪玲玲重新读了一遍报纸,赞同了宋辞的发现。
“感觉像是有授意一样。”纪玲玲说道,像是有人专门让他们往这方面写的。
季岳耸了耸肩膀:“不用想,肯定是青山报社做的,但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他的录音笔:“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先去广播站那边,把我们的录音挑一些能放的放出去。”
他说完就离开了。
纪玲玲和宋辞一边聊着闲天,一边继续写工作记录,全然没有被流言蜚语影响。
苏然请完假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番景象,心中安定了不少。
......
中午纪玲玲回家照顾锦程和佑安,季岳还没有回来,古永祥不知去处。
宋辞新发现的饭馆离报社并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于是两个人选择走路过去。
可刚走没多久,苏然就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了。
“看,那个就是求实报社的人,听说他们报社抄袭青山报社,她肯定也不干净。”
“瞧你就是没有读昨天青山报社的报纸,抄袭的那个人就是她!”
两道压低的声音传来,苏然的脚步猛地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抓紧了宋辞的手。
宋辞感受到苏然的异样,侧头看向他,笑着无声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