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嘴唇没有吻到心心念念的地方,白辞在任钦靠近的时候侧头躲开了,不过没有推开,反而收紧了任钦的腰。
所以任钦没有停,珍重地亲吻着白辞的唇角,一点点浅啄,没有擅自去接吻,在最忍不住时也只是伸出以毫米计量的舌尖,轻轻划过那一方皮肤。
白辞的默许是她造次的底气,白辞的躲避是她尊重的理由。她已经给出了态度,再多的,不该由她来强制。白辞若是想,会主动转头,她没有,就是时机未到,她不想冒险,这样已经很好了,前三轮回加一起都达不到的高度。
依依不舍的唇舌画地为牢,没有勾引被动者犯罪。
“任钦……”白辞软软推开亲吻的人,声音也变得不清明。
这是白辞第一次叫任钦的全名,第一次就这样醉人。
任钦当真该给自己搬个奖——新时代忍者奖。
“嗯?不要了?”
“嗯,该睡了。”今天的知识量超标了,运转不出来任钦这次亲密的吻了,她总认为,再这样一来一回下去,早晚要出事,再大尺度的戏份就不用任老师亲力亲为了。
任钦用指腹揉抹白辞唇角的湿润,后者也纵容她的行为,抬眼道:“一起睡吧,沙发太窄了。”
谁都不要睡沙发了,明天要拍戏,白辞是这么想的。
任钦刚平静下去的心跳又被勾住,柔柔应了句“好”。
说完打算回房,却被身后的手牵住,任钦回头,以眼神询问白辞怎么了,为什么拉住她。
白辞收回视线,垂着头,闷闷说了一句:“再亲一下,麻烦了。”
任钦血压飙升,亲亲亲!又不给亲嘴,撩完又不管:“不亲。”
“啊?”白辞有些惊讶地抬头,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任钦有些玩味地盯着她看,心里戳自己脊梁骨,看吧,你就是这么不禁诱惑。
回退半步,抬起白辞的脸颊,甚至都没用力,因为白辞主动地送了上来,还是脸颊,任钦也错开一点,结实的一个吻落在了上面,过了五秒才起开,又落了一个在额头上。
“赠你一个。”任钦撩回去。
白辞摸摸被亲过的地方,在考虑要不要还回去,这个可以接受,没等想出个所以然,被任钦拉回了卧室。
两人中间隔了两个白辞的距离,明明十分钟前还肌肤相亲,平静下来却有些不自在,白辞在入睡的前一秒还在捋顺今天学习到的新知识,被亲脸颊,主动亲脸颊,被吹头发,主动吹头发,被环腰,和主动去环腰。
有来有回,唯一不对等的是,她摸了任钦的后背,任钦亲了她的嘴角,哦,自己还脱口而出索吻了。
绝大多数她是被动的,去承受任钦的教学,自己擅自的触碰就算是做了一道超纲题吧,既然不符合现在的能力,那就不要去多想了。额外的请求就当作是她自不量力,误做了附加题,对方的回应就当作是误打误撞对了答案。她不会在这个领域继续深造,所以过程的步骤不需要理解,就让它过去吧。
本以为还要再复习一遍,却睡了过去,睡前回顾的习惯被打破,她又更新了梦里的故事。
——
“懒懒,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深蓝色布衣的女孩抱着白色小狗。
“我好累啊,好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可是你怎么办呢?她会照顾你的吧,毕竟她自己说欠我一个人情,你说呢?”小女孩自言自语,也没非要得到答案。
冰凉的刀片在滑腻的血管上起舞,尝试着切进去,血液的逃逸让身体更加糟糕,仿佛把南极吞进了胃里,冷到骨子里。
任钦是被怀里的吸气声唤醒的,白辞从床边滚过来,侧身面对着她,双腿蜷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小腿上,脑袋滑倒床上,,吸鼻子的声音渐渐加重,眼泪打湿了她的肩膀,身体在发抖,却倔强地不让自己醒来。
任钦陡然间就红了眼眶,侧过身子面对白辞,将滑下去的被子拽上来盖住,搂过白辞的肩膀,落在后背的手轻轻拍打。
“不哭,不哭啊,都是假的,”任钦也染上了哭腔,低头亲吻发顶,“哭吧,哭吧,我抱着你。”
讲不清楚逻辑,不想让她梦中掉眼泪,不愿意她独自伤悲说不累。
好像碰到了什么开关,白辞渐渐止住了哭声,也生理性的将头从床上移到枕头上,窝在任钦的脖颈里,嘴唇抵着肩膀,胳膊也寻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同类,仿佛缠住它,就可以捱过冷风刺骨的冬季。
梦里的场景开始翻天覆地转换,是两个小女孩在稀疏的树林里共同抱着一条狗,高一点的女孩板着脸,有理有据的说些什么,矮一点的言笑晏晏,点头说好。
后来是一个黄土下坡,一只小白狗和麻花辫女孩在追赶走在前面的女孩,听不清散发女孩的音色,也看不清脸庞,但前面的人是她自己。
最后的场景停留在了一扇门前,马尾女孩将小白狗从底下的小门送进去,转身离去。
任钦的吻落下后,白辞宣布停更,梦里一片祥和,是白日里的脸颊吻和环腰抱。
雨下了一夜,白辞醒来时还窝在热烘烘的怀里,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高的体温,眼前是美人筋和锁骨,自己的鼻尖离山丘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背后的手滑了下去,深深吸一口气,是沐浴露的香气,苹果味道的,额头上的下巴蹭了蹭,白辞心虚地闭上眼,轻咬下唇内壁的软肉,不动声色地翻身,刚刚转过一半,任钦收手一把勾住。
“醒了?”懒洋洋的声音,“再睡一会。”
结果就是白辞成功翻了身,却被抓了个现行,又被拉了回去,后背贴在任钦的曲线上,任钦的手没有乱动,从她腰上穿过,耷拉在床上。
任钦欣然接受了两人相拥而眠却什么都没发生的事实,自己的意志力非常人所能及……
“哦……”白辞自然醒,不会再睡了,不过她失算了,真的又睡了过去,哪怕只有四十分钟。
自己睡了回笼觉,直到坐在去片场的车上时,白辞才消化了这一点,后知后觉又想起了零星的梦境碎片。
出现了新人物,还有一只狗,没出现过的,和《章鱼》的剧情不一样了,难道已经发展到可以自己写番外了吗?
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是在泰城。是什么情况才做了梦?任钦在她房间。自己什么举动?哭了。怎么止住的?任钦哄的。
昨天的情景似曾相识,让白辞忍不住去探索,任钦,究竟和自己做梦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以前自己和朗悦在房车里对付睡觉就没有?为什么和别人在一个空间睡觉就没有?
梦里的麻花辫女孩是谁?那只狗真的存在吗?究竟是梦,还是自己精神分裂?
朗悦冷淡的声音突然而至:“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了?”
白辞收回思绪,一脸坦然,没有表情,任钦想到了什么却也没说话,瞥过脸看窗外,偷偷红了脸,昨晚发生的事可太多了。
“照片啊照片,得亏人家肯先问一句,肯卖出来,不然你们两个未播先火,大马路上就……”亲啊?
她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明白的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