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人少,大都是在这一层住着的,与玄清门一同在负一层住下的是修罗宗,不过易平秋三人这时还没见到修罗宗中人的身影。
盛淮竹瞅了眼易平秋的牌号,接着便带易平秋朝着她自己的房间去。
远远地,船里的光线不甚明亮,盛淮竹便看见过道那处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后才看清,原来是溪午与闻钟两位长老。
不知怎的,闻钟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被溪午搀着呢。
在易平秋房间门前,盛淮竹与她们二人行礼,询问起:“大长老,二长老这是?”
溪午同样也瞧见了易平秋的样子,心中了然,于是道:“是晕船了。我看平秋恐怕也是吧?”
易平秋强忍着呕吐感和眩晕感的侵袭,艰难地点了点头。
对面被溪午搀着的闻钟像是忍到了极致,扶墙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这么一颤,连同白发都在抖啊抖的。
盛淮竹道:“方才在甲板上遇见了,赶忙送她回房,大长老,你可见着苍师叔了?我猜兴许师叔那儿有药呢。”
溪午摇头无奈道:“没见着呢,去云深房里转了一圈没找见,又去了趟甲板,这不刚从上头下来呢……”
溪午这边话没说完,就瞧见盛淮竹的小白狐着急地撕咬着易平秋的衣服,好好的道袍都要被咬坏了。
正想提醒盛淮竹一句,溪午忽而听见两声齐刷刷的……
“呕——”
“呕——”
小白狐此时不再撕咬了,躲得远远地,生怕易平秋与闻钟吐出来的东西溅在自己的毛发上。
溪午沉默着,抬眼与盛淮竹对上视线。
二人呆立在原地,一时间失了语。
闻钟紧蹙眉头,俏丽脸庞苍白得与自己的头发有得一拼,她堪堪能说出话,但话语听起来也是难受极了。
“非要在这时候说话么……”
易平秋吐了一波,脸色已经有了好转了,微微靠在墙上,对地上的那滩东西选择视而不见。
事后易平秋和闻钟被送进房里榻上躺着,溪午用了清洁术把门前的那两滩给弄没了,盛淮竹则是满船地找苍云深。
怪不得她们找不到苍云深,此时的苍云深正窝在临江仙的房里,与临江仙争辩呢。
易惊心没由来地难受,说是头疼,吃了苍云深随身带的丹药便躺下了,此刻已然睡着,这也是苍云深能够和临江仙肆无忌惮地吵架的原因。
“不行,我宁叫她与我毫无干系,也不能叫她恨我,将她强留在我身边,我们二人都不好受,这何必呢?还不如她好好活着,我时常去看她就好了。”
苍云深暴跳如雷,想一剑封了这顶级恋爱脑的喉。
“天杀的临江仙,你瞧瞧易惊心跟在你身边乐得跟花儿一样,你这是强留么?你也该收收你这舍己为人的性子了,要我是你,我管她愿不愿意,老娘喜欢就留在老娘身边,老娘厌了就亲手了结!一条命横竖都是老娘给的,我就不信连个情爱都不能回报么!”
临江仙听了她大逆不道的话,自个儿捏着自个儿的人中气到发抖。
“你懂甚么!你若有真心爱的人,你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小心翼翼地,哪里还有这时候说的话来做,口不择言的臭丫头!等会爱人了再来同我争辩罢!”
苍云深目瞪如铜铃,强忍着火气没有叫渊虹剑过来斩了临江仙。
“不过就是比我年长几岁么,竟学会这般说话了呵呵,百岁老不死的,如今修为堪堪金丹,打起来也是我占上风,我一个指头都能捻死你!”
临江仙气极,可想想还真是,万一动真格了她还真打不过苍云深。
可她又气不过,这个嘴毒的苍云深,从来都是受她的窝囊气,照从前还能和她碰一碰,如今是不行了。
“你这!你这泼妇!”
“你才泼妇,你灵云派上下都是泼妇!”
二人不由分说赤拳掐起头花来,势必要让对方好看。
苍云深没用法术,但临江仙身子也是弱的,哪里比得上苍云深的强悍。
只稍一会儿,临江仙就“哎呦哎呦”地败下阵来。
苍云深掐着腰,指着临江仙被打肿后依旧漂亮的脸蛋子骂:“临江仙!老娘告诉你,你和易惊心锁死了!这辈子都锁死了!你胆敢离了她,信不信我叫你……”
话到这儿,苍云深不由得顿住。
连临江仙都愣了,叫她干什么?说呀。
苍云深没好气继续道:“你就和易惊心锁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