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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何豢养一只动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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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决定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吗?”

赫米埃耷拉着眼皮看他:“大概。欺骗我是一件如此有意思的事情吗?”

是的,瓦伦在心里说,就算水晶球的预言不是真的,这都不可能是假的。

但他必不可能这么说——主要因为水晶球的预言确实常常不是真的。

一无所知的赫米埃看着他。面无表情,沉默的审判。

魔王轻咳一声,聪明的小脑袋瓜带动眼珠一转。

于是在短暂空闲后像蜜蜂那样朝他们涌来的宾客们就都注意到,方才还大方得体、眉眼弯弯的佩尔曼夫人,此刻居然在与他未婚夫的谈话中红了眼眶,并且作小心翼翼状,迅速撇过那漂亮的脸揩了揩眼睛——动作细微到就像是不希望人家发现似的。

这怎么能行?贵族或不是贵族的人们都愤怒了: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光明磊落人模狗样,竟也在背后干这种欺侮老婆的勾当,还弄得人家这么悲伤!

于是人们义愤填膺地大踏步走来,形成一个以赫米埃及其未婚妻为圆心的超大圆圈,开始各司其职:

“佩尔曼,”这是卡列斯公爵,他此刻正庆幸没将独女嫁给这家伙,因此语气凝重中而不失轻松,“欺负老婆是不成的。”

“我并没有欺负我的未婚妻。”

赫米埃一头雾水——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一个尖利得像一百万只衔信鹰同时被石头砸中的而发出的声音插了进来:“嘿,老卡,说这些!她甚至都还没嫁给他呢!姑娘,勇者又算得了啥东西?老妈妈告诉你,重要的是看清男人的真面目!听着吧,准没错儿!”

人群中一阵骚动。

“这老家伙是谁?”

“嗨,问这个做什么?她是杜文的情妇之一——小点声,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很多年是多少年?之一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蛋。去找曼克订份《今日娱乐》,能解决一切诸如此类的笨蛋问题。”

“等下……他们是不是赶出来过一个情妇的私生子?”

法罗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瘫在仆人房里头喝茶——赫米埃与瓦伦曾绞尽脑汁想叫乌珀将他捞出来,可惜失败了,因为这里与主人关系匪浅的侍从并不在少数,哪怕是勇者也不能开特例。

如果他听到这番小道八卦,想必会无奈地笑一笑吧。

这些人接着吵了一会儿,话题逐渐从赫米埃身上转开。他们似乎已经看清这就是一个未婚夫妻之间的小把戏。

“这下你高兴了。”终于解除焦点身份的人冷冷道,“魔……丽思·瓦伦托。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丽思·瓦伦托是瓦伦给自己的化名,随意得令人发指。

“嗯?”专注于看热闹的瓦伦回过神来,趁着混乱,不动声色地在这些吵闹而烦人的衣服架子中寻找他的目标。

灰色小圆帽,淡红领饰,退了色的格纹披风与暗淡发黄的合成画板——

“‘画家’正在作画。”

“?”赫米埃摸不清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哪里有画家?”

他从没见过画家。他的老家帕维斯是一个缺少魔法却毫不天真美丽的村庄,没有人会前来,为它画一幅画。而在他被选中成为勇者后,那些受雇佣来记录这一场面的人明显不屑于使用这种无需魔法的低端艺术,成天对着赫米埃·佩尔曼的只有乱扇翅膀的射白光的摄影机。

他将这些一一告诉瓦伦,发现这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朝着一个方向挑了挑眉毛,沉默的指引。

为了让赫米埃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个动作的幅度并不小,以至于碰巧抬头的“画家”见状都停下了手中画笔,对上赫米埃的目光后,不确定地对他们笑了一笑。

他看上去很年轻,然而周身围绕着一种穷酸而腼腆的气氛,看上去有些像是一株萎缩的植物。往闪光的墙角一缩都能立即被拔出来。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相信,他竟是精灵族长提供给魔王的线索人物。

因此,晚饭后瓦伦找到这位年轻人,温和笑着请他画一幅画。

画家对他的险恶用心毫无所觉,欣然答应。

一个穷酸的画家必然需要具有出色的技艺才能够收到这场贵族宴会的邀请函;而众所周知,一个出色的画家,他的心灵定然会在他的绘画技法上有所反映。

因此,当你怀疑一个画家有问题时,先请他画一幅画吧!

“夫人,请往这边靠过来一些,好了。老爷,请您搂住您未婚妻的腰,那里正好有一朵开得很好的花,挡住了您的手。”

画家很认真地指挥着,满心都在他的画纸上,丝毫没有注意他的雇主们异常僵硬的身体。

赫米埃压低声音,试图把瓦伦玩他发尾的手拽开:“够了。魔……你究竟在做什么?不要挠我的腰。”

瓦伦信口瞎扯:“我想给十年后已经成为老夫老妻的我们创造出一些美好回忆。”

赫米埃觉得这倒很有一点道理。因此他用尽全力忍耐住了,没有躲开。

画家画得很快。他退后几步,在花丛中端详着自己的作品,那张平淡的脸上此刻拧出了不满的皱纹:“夫人,您带着订婚戒指么?现在这样看上去有些单调,您的手套太素了。”

订婚戒指。

瓦伦似笑非笑地看着赫米埃。他虽然没有,可是送出去过一个。

赫米埃心虚地撇开了脸。

戒指,他是有的。可是这一路瓦利菲斯骗了他太多次,连信任都一点点逐日减少,遑论在这时送出戒指。

而现在赫米埃感到愧疚——他即将令伴侣陷入尴尬的困境。这不是一个好未婚妻该有的想法。

可惜瓦伦完全没有放过他——或者还有自己——的意思。

“啊,米尔,我想我将戒指放在了你的压缩袋里。先生,”他转过头对画家说,“您知道,硬蕾丝被紧紧压在皮肤上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早就知道赫米埃当然拿不出戒指,到时瓦利菲斯会自己用魔法凝聚出一个。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他只是想逗逗赫米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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