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枪一抖,立刻指向沙发,然后又猛的呼出一口气,打开灯:“你有病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澜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能问出这句话,你才有毛病呢。”
韩山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江澜耸耸肩,将脚拿下来:“赤党的人和你联系上了吗?”
韩山眉头一皱:“这与你无关。”
“好吧,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需要,请你现在离开。”
江澜“啧”了一声:“哇塞,你好狠毒的心啊,我不远万里跑到敌占区来看你,你居然半夜三更要把我赶出去!”
韩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为她倒一杯茶水:“喏,我是秀才遇到兵,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又心软了,江澜接过茶,看着他即将上楼的背影,神色中再无半点嬉笑。
韩山想起什么是的,突然回头,却看见她难得严肃的神情,他被这肃杀之气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走下来:“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江澜收了表情:“说。”
“今天晚上藤原宽仁领了一个女人过来,据说是经济司新任的副司长,名叫言卿,此人有些神秘,我需要查清楚她的身份。”
江澜愣了一下,接着意味不明的问道:“言卿?言云樵?”
韩山眼睛唰一下子看向她:“你认识?”
江澜笑了笑:“真有意思,啧啧啧。”
她笑看着韩山,却半个字也不向外吐。韩山有些急了:“喂,你倒是说话啊?”
江澜摇摇头:“她跟我们不是一条线,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韩山“啊”了一声:“不是一条线?她是你们的人?”
江澜继续摇头:“谈不上,我只知道她父亲和光头关系匪浅,她根本不需要听从徐恩曾的指派。”
韩山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称呼你们委员长,你不怕被人听见,砍了你的脑袋?”
江澜“切”一下子:“这有什么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总归不会在他跟前说他。”
韩山将话题拉回正轨:“言卿知道我的身份吗?”
江澜摇摇头:“不知道,就是军统也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叫一个外人知道了去。言卿与我们毫无干系,你就不必再管她了。哦对了,小五他们几个已经从哈尔滨赶到上海,以后还是老样子,你与他们联系,再由他们与秦昉联系,最后将情报交到我手里。”
韩山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你手底下这几个人和我们自己人根本不够用的,一旦出了麻烦,你能联系上海站帮我的忙吗?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会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摆一盆矢车菊,你的人只要看见这个信号就可以联系我。”
江澜尴尬的挠了挠鼻子:“军统上海站的站长是王天木,戴笠手下“四大金刚”之一,他的资历比我可老多了,所以上海的一切行动我都不可能过多干涉。不过我已经提前给他投了拜帖,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去找他,他会尽可能帮你的。”
“至于剩下的事,你就和小五他们说吧。这汪伪政府一成立,我也忙的焦头烂额,好像这个汉奸政府是给我家开的一样。”
“……”
韩山无语的看着她,见她再不说话,他便主动开口道:“我知道了。对了,我建议你不要等到明天早上再走,我刚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堂堂军统少将要是被人抓着,可就给你们人民党丢大人了。”
江澜不耐烦的将头靠在沙发背上:“行,明白了,韩大主任,您劳苦功高,抓紧休息吧。”
韩山眉头微蹙,叹了声气,便轻踩着脚步上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