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加重的心跳掩盖了持续不休的耳鸣。

梁思原僵硬，借着孟清手指的挑动，一味地仰头配合，短短的时间里，像一滴绯色落入漾动的水中，他呼吸不畅，在孟清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却还想要靠近，身体微微前倾，收紧了环在她腰身的手臂，被俯视之下，一张脸已红透。

“这样，可以懂了吗？”孟清声音里带了几分水气，潮湿的，让人很容易想起刚才的触感。

梁思原怔怔地看她，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懂。”

孟清笑了一声，梁思原感到头皮连着脊骨一阵酥麻，被她侧头在脸颊重又短促地亲了一下，霎时清醒，眸光盯紧了她。

“现在呢？”孟清问。

梁思原眨了下眼睛，“……不懂。”

他真正做好了准备，孟清却带着笑看他穿他的把戏，“你要是这样都不懂，我就要走了。”

梁思原慌了神，嘴唇动了动，听到她说：“梁思原，你不是想谈恋爱吗，那就在一起吧，我们一起去北新，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要好好地过。”

“我不只是想谈恋爱。”梁思原努力调整呼吸，让声音平稳下来，“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但我保证，我一定会用一个更好的状态面对你，我爱你想的是一生一世，是用新的期待打败过往的经验，不只是恋爱，是结婚。”

“梁思原。”孟清默然，说：“我们来日方长。”

他当然知道这太过仓促，在缓过劲儿来之后，小声对她说：“我是想告诉你，我很认真，没有在逼婚。”

“我知道的。”孟清揉揉他的脑袋，“我也没有不认真，但婚姻是另外的考量，我还没有想清楚，在那之前，我们就认认真真地恋爱。”

梁思原答应，“好。”

“你该睡觉了，我也要去休息。”孟清说：“有事情你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梁思原没有回应，孟清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放手，想说话先被他叫了一声名字，“孟清。”

“嗯？”

“刚才，”梁思原抬眸，连眼尾也是淡淡的粉色，“我还没来得及闭眼。”

孟清沉默，许久，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一次。”

“好。”梁思原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在孟清低头的那一刻仰起脖颈闭上了眼睛。

一夜旖旎的梦境。

第二天孟清起来得晚了一点，简单洗了把脸去敲梁思原的房门没有回应，打开门发现人不在，心里一惊。

她给他打电话，铃声响了好多遍，接通那一刻长长地松了口气，“你在哪儿？”

“到楼下了，在等电梯。”

出院后他还没有独自外出过，孟清没沉住气，到电梯口等着，一分，两分……

她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在楼层到达的那一刻转头，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大簇紫色花束让她愣在了那里。

“你一大早出门，是去买这个吗？”孟清问。

梁思原从电梯出来，把怀里的花递给她，“总觉得告白还是要有一束花的，想弥补一下昨晚的仓促，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孟清笑笑，“你要是早说，我今天就应该穿得好看一点。”

“本来就很好看。”

“花言巧语。”孟清接过去，沉甸甸的，很香。

她把花抱进去，放在客厅的桌上，注意到里面的丝绒盒子，朝梁思原看了看，“还有别的惊喜吗？”

她把盒子打开，阳光照在绒布上，亮闪闪一派金光。

“你这一早上做了好多事。”孟清笑着抬眸，见他有些紧张，说：“花和首饰都很漂亮。”

她取出那条碎金手镯戴在右手手腕，“圈口也刚好，但为什么是两条呢？”

“柜台的店员说手腕细选窄版叠戴会更好看。”梁思原帮她把那条手链也拿出来戴上，“今天来不及挑选了，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