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简抽空瞄了眼信纸,道:“蒋小姐是尚书府小姐,蒋家大公子又在北疆军中任职,哪会出这等岔子,小姐您莫要胡言乱语才是。”
“是吗?”谢蓁蓁不太相信,拿近信纸不确定地又看了一遍,看罢气咻咻将信纸丢过去,“你自己看,依依没事儿能这样说。”
侍简拿起信纸,一眼十行不过五息的功夫便面无表情折起信纸,“奴婢帮您收起来,等日后蒋小姐回来对质用。”口中说辞如此,心里却是实打实的赞同,且默默点了个赞,说得好。
又一个“旁观者清”!
约莫是蒋小姐到北疆后听蒋大公子分析过,知晓了她家二小姐进东宫已成定局,这才写信回来劝说安慰,只是看样子没效果且还······
侍简只管收起信纸信封,收在专门存放契书、信笺的匣子中,免得日后找不见。
谢蓁蓁不依不饶,嘟嘟囔囔:“这才多长时间啊依依就变心了,日后还能有谁和我一道同仇敌忾啊······”
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直坐起身严肃道:“不行,我得给依依回信。”
她俩一直都处在同一条战线的,尤其在针对萧昱时,怎么能半途散伙呢?
难不成有谁蛊惑依依,让她改了主意?
谢蓁蓁左手捏衣袖右手研磨,天知道这段时间她憋了一肚子的话,尤其是给萧昱秦六当信差这出,不能跟别人说,可依依又不是别人。
余光瞥见侍简铺好信纸立在一旁,道:“你忙吧,不用管我。”
明明眼前只她家二小姐一人,可侍简却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氛扑面而来,不由抬头,看见房梁那一刻脑海嗡鸣。
是了,以往被二小姐和蒋小姐一道挤兑时就是这种感觉,既无力又好笑,幼稚但上头。
不用想,现在是二小姐隔空与蒋小姐挤兑人的时候,看样子挤兑对象无疑是姓萧了!
侍简默默转身,才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郑重其事的话音,“北疆有问题。”
北疆,那可是边关重地,难不成······侍简转身,就见二小姐点头自顾自肯定:“没问题依依也不会变成这样啊,肯定不是依依的问题,那就是地域问题。”
“北疆风水有问题!”谢蓁蓁煞有其事,不过一瞬又担心,“二哥不会也变了性子说胡话吧?”
放下墨条挠了挠脸颊,犹豫一瞬便握拳振臂给自己打气:“没事儿,他要敢说胡话我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侍简嘴角抽搐,咬着舌尖压制自己想说话的冲动,生无可恋地转身出门:
太子殿下还真是······眼光独到啊!
能在京城万千或娴雅、或敦厚、或伶俐,或文气十足,或行事周全······的闺秀中,选择最“烂漫”的一位举案齐眉,殿下还真是慧眼选妻······
长林垂手立于书桌旁五步远处,眼神在伏案疾书之人的身上流转,顺便神游天外。
鬼嗖嗖的视线能安什么好心,萧昱停笔,转了下笔杆,无奈道:“书房无事了,你下去吧。”
啊???长林回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今儿不给谢二小姐送东西啦?”
这段时间虽说殿下被关禁闭不用上朝,可殿下也没闲着,带人清点库房整理了好几大箱东西,他还以为是给谢二小姐准备的,这不方才得知谢家人回府便立马抢先来回话,就想着得个在太子妃跟前刷脸的好差事呢!
萧昱闭眼,抬左手无力挥摆,示意人出去。
“噢噢。”长林瞬间明了,油里油气地笑着点头躬身后退,“小的懂了,后儿就能见到二小姐,您想亲自当面送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