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记住他名字的厉鬼在阿鼻地狱过烦了,就会通过叫他名字的方式,把他的阳魂索到地狱阴间里面去,这样,这个厉鬼就可以借用他的身体还阳,他就永远回不去了。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
饶岫玉想了一下:“小猪小猪吧。”
饶岫玉笑笑:“除非你爱死这个称呼了,那倒也可以。”
胖小子:“不许叫我小猪!!”
“哦。”饶岫玉耸耸肩、摊摊手,无奈道:“看吧,说了你又不高兴,哎哎。”
胖小子忸怩了一阵,道:“我、我叫朱竹夏,但,但是,你不能叫我小猪!你要叫我......”
饶岫玉从善如流道:“那叫你小夏,好不好?”
朱竹夏腾的一下脸红了,支支吾吾道:“当当当然可以了,就是不那样叫,就,那样,就可以,随便你。”
“好的呢。”饶岫玉笑笑,心觉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倒也还算可爱单纯,便又叫了一声:“小夏啊。”
朱竹夏的胖脸愈发红了,好似个熟透的圆圆大苹果。
朱竹夏大声道:“你又没事说,又作什麽一遍一遍地喊我??真是烦人至极。”
饶岫玉:“怎么就没事问你了,我正要问呢。”
饶岫玉:“你刚刚说的石像,是什么东西?”
“啊,那个啊。”朱竹夏嫌弃道:“那就是一个脏东西,村里每年十一月份的时候都会摆在村口,有那个,那个辟邪消灾的作用。”
饶岫玉:“哦?这么神奇?怎么辟邪消灾的法门啊?”
朱竹夏看了他一眼:“啊?你不知道吗?难道你不是大梁人?大梁人没有不知道这个的啊??”
饶岫玉在心里祈求这小子赶紧说正事,不要学他一开始说话就满世界的跳脱,活活一个野兔子在他舌头上成了精。
饶岫玉:“小夏你忘了吗?我是鬼啊,怎么会知道。”
朱竹夏:“也是哈,哎不对你怎么还在演,啊,算了,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朱竹夏:“那个石像,刻的是饶将军,就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饶家的饶小将军饶岫玉,六年前,圣上派他去北疆平乱,本来是看中了他的战功,让他抢在粮草和大军之前,率一支奇兵,先剐一下单于猛攻的气焰,结果倒好,他竟然自己钻进狼头旗下和大单于暗通款曲,将家国天下、黎民百姓尽数抛之脑后.....”
饶岫玉点点头,赞同道:“天啊,他怎么这样.......”
朱竹夏:“是吧是吧,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吗,我之前还是很敬佩饶岫玉的,家里也经常和我讲起他的事,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我一直觉得他就是大梁、是天下的英雄,结果,竟然干出这档子事,哎哎哎,我之前还有一个饶岫玉那把彻月刀的模型来着,知道消息后,我十分悲愤地就把它扔海里去了,如今想来,真不知道我那些年都在敬佩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朱竹夏垂下脸,芝麻大的眼睛闪出难以察觉的悲恸。
饶岫玉心中一动,小声道:“对不起。”
朱竹夏抬起头:“你干什么和我说对不起?你又不是饶岫玉,那家伙早就下地狱十八层了。”
饶岫玉笑笑:“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朱竹夏也跟着扯扯嘴角,断然没想到这嘴上没门的家伙竟然还能安慰他:“你难道真能是个好人?”
饶岫玉:“难道不能吗?”
饶岫玉几不可闻地从鼻子叹出一口气,接着道:“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朱竹夏:“后来,后来就多亏了同行的弓大人及时歼灭了叛徒饶岫玉,带着仅剩的几个饶家旧部回京了,这才暂时保住了饶家曾经的名声,饶家军改编进了兵部,再后来又新立出来了一支,叫‘血舌鸠’,在匡将军的麾下。”
饶岫玉听到了生前战友的名字,耳朵一动:“匡尺温?”
“啊,你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朱竹夏道:“这个匡尺温就是饶岫玉的旧友,曾经可要好了,一起上过学,一起领过兵,用过一个酒壶喝酒,睡过一床草席被子,就连六年前那场叛变,他都没有怀疑过饶岫玉,和饶岫玉兵分两路,计划着一急一缓,一前一后,两两配合,谁曾想,饶岫玉通敌的时候,竟然把他那支的位置暴露了,匈奴突然派兵剿他们,害的他们差点全灭,多亏了匡将军反应及时,这才脱困。”
“.......”
饶岫玉拧紧眉毛,没有说话。
“对了。”朱竹夏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狗叔狗叔吧?”
饶岫玉:“啊???为什么又是狗啊??”
饶岫玉感觉自己一醒来就和“狗”杠上了,在梦里当狗,梦醒了学狗咬人,现在竟然还要被小屁孩叫“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