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朗但比味十足的鱼,裤|袜鱼骨///科,瓦解日常神金,全员未成年,慎入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沙德·库尔图瓦都是他哥哥蒂博最讨厌的人。
沙德很开朗,人家生下来哇哇哇哭,他生下来呛了两下通气后就开始笑,把医生都有点吓到了。沙德很笨,沙德会无条件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沙德无条件爱他和崇拜他,从会爬开始就抱住他的脚脖子,从会走开始抱大腿,从会跑开始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排球。
大姐瓦莱丽爽死了:“好耶,你们两个麻烦精锁死一起玩,不要烦我。”
明明只差了两岁,但爹妈避孕失败、随便乱搞的意外产物沙德的出现让蒂博忽然从家里的老幺变成了老二,父母本来就不够多的注意力也被夺走了,这让他超级不爽。
父母和姐姐总是会说“沙德那么喜欢你,你就陪他玩啊”——他还喜欢爸爸带回家的手册上的保时捷911呢,怎么也不见有人买给他。
有一段时间,他厌恶沙德到尝试殴打他。但对方实在是太笨了,被打一下要反应好久才开始哭,一哭就会抢走本来属于他的餐后甜品奶布丁,于是库尔图瓦放弃了暴力手段。
他开始使用精神威慑,抓小虫子来塞到弟弟衣服里吓唬他,结果沙德会咯咯咯笑着把虫子拿出来试图亲亲,结果就是往嘴里塞,蒂博原本还眉开眼笑地看着他疑似吃掉了蟑螂的半条腿,但下一秒沙德真诚地把虫子扔给哥哥与他分享时事情就完蛋了,他仓皇地举起沙德的奶瓶咕噜咕噜灌入自己的肚子里,喝到一半发现蟑螂正趴在瓶底歪着头看他。
他在五岁高龄呛奶了。
他恨沙德,真的。
他又尝试偷爹妈的碟片,带对方看恐怖片,里面有让他都寒毛直竖的音乐和忽然扑到屏幕上的丑陋鬼脸,但沙德只是扭着小屁|股钻进他怀里,用不知道隔代遗传了哪个祖宗的绿眼睛盯着他看,被吓到了立刻跑过来亲他,仿佛在把哥哥的脸当果冻嘬的过程中能实现一世安稳。
他还尝试学着自己偷听到的父母吵架的脏话来大声辱骂他,冲着他做凶恶厌恶的表情,但沙德无法理解,他只知道自己得到了哥哥的关注,于是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咯咯咯笑着伸手要抱。
“蒂博变了,弟弟彻底改变了他,他现在像个天使一样。”他的父母逢人就感动地说:“他每天和沙德形影不离。”
就连瓦莱丽都会和闺蜜一起趴在床上玩时冲着窗户外努嘴:“看,他抱着沙德去晒太阳了,神奇吧,蒂博这种狗屎性格竟然也有被感化的一天,肯定是沙德太可爱了。”
“哦……”她的朋友有点迷茫地蹙起眉头:“我怎么感觉蒂博在揪叶子打沙德的脑袋……”
“你肯定搞错了。”瓦莱丽陶醉地闭上眼听音乐:“应该是教他打排球吧。”
排球课确实一度把库尔图瓦从沙德地狱中拯救了出来——但也只是一度,很快沙德就也加入了训练,背着运动包,兴高采烈地坐上车,和哥哥姐姐一起出发去体育场。
瓦莱丽永远要求自己坐副驾驶,按她的说法是“受不了和两个男的坐后排”,开车的爸爸会问那我呢,于是被自己的大女儿惊讶地上下扫视,像是才发现这个自动驾驶工具还长了张嘴巴呢。
妈妈是不接送小屁孩们的,她要享受自己的清闲时光了,只是拢着一年四季穿的开衫打开车门亲吻孩子。瓦莱丽是最先不要亲的,蒂博一度为了妈妈亲自己一口沙德两口而大闹特闹,发出清澈而具有穿透力的叫唤,气得爸爸在前排大喊你是狗吗,但现在他也到了不想要亲吻的年纪。
于是三个吻都落到沙德的脸上,沙德总是开心地笑着伸出手搂住妈妈的脖子亲昵地回吻,瓦莱丽和蒂博一起表情扭曲做呕吐状:“咦哦~”
爸妈一致断定:“你们就是嫉妒。”
放在沙德刚出生那两三年,蒂博确实是嫉妒的,但现在他真的没有感觉了,他只觉得对方很烦人,父母很变态,一旦出了门,家庭关系充满了夸张的表演成分。现在捧着沙德用力亲吻脸颊的妈妈明明起床的时候还在为了找不到烟歇斯底里,自从被意外到来的沙德打断职业生涯后,她基本也就没生涯了,已处于半退役状态。
一副好爸爸形象坐在驾驶座上的爹等会儿送完他们可能就会站在走廊里和一个年轻教练言语暧昧地撩/骚,摸人家屁|股,说会给她写推荐信。
这世界惺惺作态。
车刚开没一会儿热乎乎的小手又圈到他胳膊上来了,沙德发出幸福的小小喟叹,依恋地把脸也靠了上来,考虑到他的身高,此时他其实是横在后座上。他就是这样一个小男孩,不管蛄蛹成什么姿势,都要贴到哥哥旁边。
蒂博厌烦地把胳膊用力扯开,无师自通地翻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白眼。沙德倒是不会惺惺作态,可他是个蠢货。
瓦莱丽发育得快,天赋也好,在球场上很快就和蒂博不是一个班了,不然分分钟把他打哭。沙德发育得普普通通,脑子又不聪明,但架不住天赋也好,在现在这个阶段随便玩接球发球,哪怕他笨比到教练说十句话九句有自己的理解,可还是被溺爱了,毕竟他还小。
蒂博原本应该是整个训练场中最出色的那一个,但都怪才华横溢的姐姐与太过特别的弟弟,他又变成了没人关注的那一个。也许这是他开始踢足球的最初情绪动力——他不想回到排球场馆里去。
而且在足球场上,他再也不是小矮个了,他高大,灵敏又强壮,一开始他踢后卫,后来因为把前锋们整得一个也进不了全坐在地上大哭,教练把他挪去做了门将。
只能说对手们哭得更大声了,毕竟射了门还是总不进比不能/射/还残酷。但他们的哭声是悦耳的,蒂博在别人崩溃的样子里忽然感到了油然而生的一种愉悦。他也忽然懂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沙德了。瓦莱丽总是欺负他,但他在内心深处并不讨厌瓦莱丽,反而会有点崇拜她,因为他知道对方有多强大,姐姐的胳膊看起来能轻松拧掉他的头。
但沙德是弱小的,笨得被打了都不知道立刻哭,蠢得把兄长的厌恶和欺辱当成亲密爱。这么弱小的沙德却学不会像这些人一样挫败地哭喊、认输、嫉妒、恐惧、憎恶,而是在他进门时咕噜咕噜地冲了过来,满脸幸福地抱住他的腰:
“蒂博——”
他天生留存不住负面的情绪,就像蒂博天生不懂他的快乐与纯粹如何保持。
蒂博第一次在回家时把沙德举了起来,在他足球训练的时间里弟弟大概是一个人在庭院里挖土玩了,脏不拉几的。
只有绿眼睛还是干净的,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蒂博忽然有点欺辱欲和占有欲大爆发,既想紧紧地把沙德抱进怀里,把他可爱的小肉脸挤平,又想把他咬哭。但沙德太脏了,让他的这两种冲动都没有释放的余地,于是他就只能把对方丢进了浴缸里,很粗暴地放了不够热的水替他洗澡。
沙德冻得很快就开始发抖和打喷嚏,但也很快就因为摸到了蒂博的小恐龙玩具——他平时不给他玩的——而忘却了寒冷和水流进耳朵里的不舒适,满脸幸福地举起了小恐龙,张张嘴下意识要咬——
竟然没被阻止!
他真的不怕死地咬了一下,然后剧痛就从他的胳膊上传来了——蒂博往他软嘟嘟的小臂上用力咬了一口,用力到几乎像要撕扯掉皮肉。沙德愣了一会儿,呆呆地松掉小恐龙哭了起来,但因为他们在洗澡,所以水声盖过了一切,当然不会有父母进来救他。
蒂博也脱掉衣服跨进浴缸,尽管还没到青春期,但已经抽出好明显的长手长脚,锁骨和肩膀也能看得出骨量。
他把沙德抱进怀里,把他浑身上下捏了一遍,想啃的地方尽情啃了,仿佛在咀嚼一个香喷喷的莲藕人,在看到沙德黏在脸颊上的柔软黑发在一直颤抖着滴水,和对方盈满委屈畏惧的眼神后终于心满意足,像个好哥哥似的温柔地替他洗好擦干净,把他装进柔软舒服的长袖长裤居家服中,抱出去吹头发。
沙德踩着小板凳,第一次不敢抱着他的脖子,只低着头瑟瑟发抖。但过了一会儿他的鱼脑子好像就又刷新了,眼泪还含在眼睛里,就又凑过来亲吻他。
蒂博顿了顿,没理会他,就只是继续让吹风机轰鸣。
在沙德乱打人的发丝里,他也吻了吻弟弟的脸颊。
沙德又扑进他怀里了,比小狗都黏糊。
他们畸形的兄弟关系就这么表面如胶似漆背地青青紫紫地延续着,直到沙德也被排球队开除(教练:他根本不懂配合!)而后开始踢足球,直到沙德一路从前锋踢到后卫,最后勉强固定在这个位置上,因为别的位置他的智商好像总是不能成功理解,但后卫就不一样了,只要好歹没走神到忘记球在哪里,沙德基本随便拦。
拦完一脚出球烂得要死也没关系,都随便拦了,还能指望他那么完美吗?那他还是鱼头鱼脑的沙德吗?当然还有个原因是门将是他哥,他是关系户,队伍不给他位置的话蒂博会甩手套罢|工。
直到他们被爹妈打包送进根克。
直到青春期。
蒂博第一次觉得弟弟没那么有趣了,首先是沙德越长越结实,让他都没欺负的地方,打他自己手疼,咬他嗑坏牙,骂他从来都听不懂,其次是他提前一步到了十五岁读高中的年纪,开始在浴室里*而不是替坐在自己身前的沙德洗头发。
他开始忙着在学习和训练的课后时间像模像样地约会,到夜晚再带着点劣质啤酒味神经兴奋地溜回寄宿家庭,仗着腿长爬窗户进屋里。沙德常常在抱着他的被子翻肚子像噶屁小鱼似的,一看就是来偷哥哥的衣服枕头被子,偷到一半就忘记目标睡着了。
蒂博知道自己反正打不醒他,也懒得折腾了,随便用屋里的浴室冲洗一下后就回到床上,毫不留情地把弟弟往里面踹一踹,然后也爬上来,回味x带来的美妙滋味。睡前想这种事显然不利于规矩睡觉,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弟弟光滑的胸/腹乱摸,沙德还是睡得那么沉,蒂博把他弄醒让他上课去,并倒打一耙:
“你睡觉时候不要摸我,变态。”
沙德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还是摸着翘起来的头发砸吧砸吧嘴巴:“好的……”
蒂博都不知道他在好什么,嗤笑着把他推到镜子前,用力薅了一把他的头发,粗暴地啄一下他的额头,而后松开:“滚吧,别迟到,再挂科我宰了你。”
事实证明沙德再挂科的话蒂博不仅不能宰了他,反而还得给他补课,不然沙德会没法顺利升入三年级,他夏天就别想带着沙德赖在寄宿家庭过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快活日子,也别想捞到父母心疼他们给的零用钱。
在所有课程里,沙德只有美术学得好,会画非常绚烂的画,但他是个体育生啊,天天跑去蹭艺术生的课,蒂博听了快把白眼翻天上去。
他晚上不能出去玩了,而是得坐在弟弟旁边看着他写作业,遇到他也不会的就理直气壮地说这么简单你也不懂?明天拿去问老师。也有的时候他受不了寂寞,或者说他的n号小女友受不了,她们借着“询问作业”的由头脸红着礼貌地上楼来,而后在卫生间里和蒂博乱搞。
沙德写作业写到一半发现哥哥不见了,到处找,柜子里找,抽屉里找,最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女孩尖叫蒂博你怎么没反锁,男友脸庞绯红,阴沉的视线却根本没落在她身上,而是透过镜子和弟弟纯真的绿眼睛交缠。
面对这种场面,沙德仿佛也不懂他们在干嘛,只是举着习题册,好苦恼地说:“我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