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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八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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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卸下的镰刀,“嘭”地砸在地上,她来到自己床边翻找起来,“怎们会,我明明!”她将高帽卸下丢到一旁,白纱下的脸正是林子毓的那张脸。

“你在找这个吗?”剑尾的流苏悬在半空中,其后则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像是被烧伤一样,“这剑是哪来的。”

“师傅!”女人见到来人,有些惊慌失措地跪下,“是从易天峰偷来的。”

“无过,我让你办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塌脸女人换了个话题,在房中慢慢踱步,“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想必一定没有办好了。”

“师傅,那小子拒绝了我,我本想杀了他嫁祸给何渡,但是被别人给打断了。”

“谁?”

“徒弟不能确定,但是我看见了她手上的纹身,很像三幽师叔。”

“三幽?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倒是说说,这件事你还要多久才能办成?”

屠户无过咬咬牙,保证道:“武行会结束前,徒弟一定完成任务。”

“哼,你上次说要让阮应死在易天峰,我怎么还见他生龙活虎?”

“师傅……”无过小心呼吸着,一时接不下后面的话。

“无过,若是还不能完成任务,恐怕你就要走你前面几个师姐的老路了。”女人将无过的剑拔出鞘,横过剑将刀锋对准屠户无过,说道:“关于你上次给我看的《法道汇释》,我非常感兴趣,武行会结束后,我会亲自去一趟易天峰。”

“是。”无过低下头,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女人将剑丢到地上,抬脚踩住那个悬在剑尾的流苏,冷声道:“不要做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屠户煮成肉汤,一旦接受这些甜蜜的幻想,你就注定要走进坟墓。”

她将剑踢到无过面前,“不要以为自己在易天峰装了几天男人就真成男人了,千万不要沾染这些粘腻的情爱。”说罢,便从她面前走出了房间。

无过表面唯唯诺诺哈腰点头回应“是”,实际上早已在心底将老太婆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她将剑和剑鞘拾起,用袖口擦去沾染的灰尘,小心收回剑,好在这袁纪法不知道她和林子毓的关系,这老太婆一直以为自己是以男人的身份潜伏进易天峰的。

那次她故意放阮应进后山,本想借机除掉阮应挑起易天峰和阮氏界的矛盾,没想到阮应命硬活了下来,还顺带救下了已经走火入魔的何渡,如今这些麻烦通通聚集到武行山,变得更加棘手。

这死老太婆整天就知道发号施令,使唤人使唤惯了。

按照眼下阮氏界的野心,她根本不用大出手,一旦她剖出阮应偷书的那件事,阮赋修就一定要露馅,可是这阮赋修也并非善茬,不如……换条路走。

屠户无过将剑摆在桌子上,眼前浮现出林子毓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如果我也像姐姐那样过着正常的生活,没有老太婆也没有复仇的野心,我就不用亲手杀死她。

杀死她就好像杀死自己,看着自己的脸在痛苦中慢慢失去温度,好像比自杀还要痛苦。

这么想着,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远处的比赛场地正汇集着阮氏界的门生,全部整齐的拍成一排,为首的阮赋修正在训话。

“这次比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我并不强求你们夺得怎样的名次,但是各位既然来了,就多多放低姿态向其他门派好好学习。”

“是!”众门生回应道。

“阮应,昨天你去哪了?我们一整天都没见着你。”蔡金吾搭上阮应的肩,嗅出一丝不对劲,“你不会去棠梨庄的女宿住了吧!”

阮应捂住蔡金吾的嘴,小声道:“小点声。”

“不是,我只是开玩笑啊,你真去了啊?”

阮应将蔡金吾拉到一边,低声道:“林子毓,我昨天在棠梨庄的队伍后头看见林子毓了。”

“不可能!”

阮应摁住快要跳起的蔡金吾,“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打算今晚再去看看。”

蔡金吾摇摇头,“真是见鬼了,你不会是快要比赛了被吓糊涂了吧?”

阮应叹了口气,将蔡金吾推到一边,嘱咐道:“你管住嘴巴,等我查明实情再说。”

太阳下去后,整个武行山就立刻浸入一种绝非凉爽的阴森,霜降后的晚风已经卷携上西北送入的寒意,如果想在这种天气里小酌几杯,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提起酒壶跑上山顶的凉亭待一整晚。

为了庆祝明天正式开始的武行会,各门派的弟子都提了酒与肉齐聚山顶的天台,石百古从延清寨带了几只上好的熏猪腿和陈年老酒,在天台架起了篝火。

整个武行山弥漫着酒香与欢笑,强迫每一个想临阵脱逃的懦夫打起精神。

何渡因着身体的缘故独住一间,他从行囊中翻找出陈滇泉给他包的药丸,脑子里也翻出陈滇泉临行前的嘱咐“切忌动气,你要是死在台上就难看了”。

他倒出药丸,像嚼馒头那样嚼起来,好像没有味觉一样。嚼完药,他提起剑掂量,竟觉得这剑比平常重了千百倍,这老头不会在给自己下毒吧,每次吃完这药都浑身乏力。

何渡将剑背好,走出屋子朝山顶的天台看了一眼,一片虚无朦胧中零星亮起几个火点,忽闪的人影随着火点明暗来回扑朔。

这种被众人割裂的感觉,是他一直想寻找却又害怕得到的东西,如今悄无声息地实现,倒让人有些失落。

他转身走向后山,远远地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栅栏旁,好像在等他一样。

不用想。何渡转身抬起脚就往反方向跑,只是刚吃了药身子太虚,没跑两步就被摁住肩,动弹不得。

大半夜不去寻欢作乐也不早点洗洗睡,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何渡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握住对方的手腕,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子卿收回手,但是没有说话。

何渡只能转过身,重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这个时候山里的树还很茂密,甚至连叶子都还未发黄,尽管月光很清澈,也只能透过缝隙微微渗入一点,借着这点微弱的月光,何渡根本没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你来找我,是想现在做了断吗?我本以为你会等到武行会结束。”何渡后退几步,拔出剑来,“那就在这里做了断好了。”零散的月光打在剑上,折射出吃人的光斑,在黑暗中更显清峻。

林子卿并未出剑回应,只是往前多走了两步,直到胸口抵上剑尖才停住,回道:“师兄,出手吧。”

何渡眼见林子卿就要再往前走,吓得即刻撤剑后退,回道:“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但你也不必如此羞辱我。”

林子卿接着往前走,借着来回流动的月光,何渡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表情,很奇怪,他并没有从林子卿脸上看出任何愤怒或者仇恨。

“抓住她!抓住她!”后山传来兵刃相接的清脆撞击声,沿着小路一直朝两人这蔓延。

何渡一下就认出了阮应的声音,侧身将林子卿揽到自己身后,出剑抵住了飞来的暗器,旋来的飞刀从何渡的剑刃上弹开,砸进树干。

一片昏暗中,一个白衣女人飞身而出,何渡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对方的镰刀打飞手中的剑。

彼时阮应追随在后,举剑削去了无过一半的面纱,没有被完全削去的另一半面纱残挂在无过的肩头,往前的路直通山顶天台,无过知道这回一定躲不得了,便刀头扣地将自己停住以错过阮应追上来的剑。

阮应打了一个空,满心不爽,将地上的剑拾起掷给何渡。

何渡接过剑,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无过将自己那另一半面纱撕开作缠手的防滑布,揭下黑帽朝阮应砸去。

阮应没想到这帽子也是暗器,被砸了一个踉跄摔在草里,随即指着无过道:“果真是你!”

无过笑了笑,“你们阮氏界这么爱看女人洗澡?”

何渡瞬间愣在原地,下意识看了一眼林子卿,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掺杂惊恐的犹豫,他倒也没细想这惊恐的出处,而是脱口道:“师姐!”

何渡方想上前,却被林子卿搂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哼。”无过笑了笑,字字诛心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师姐已经死了吗?”

何渡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身后的林子卿低声道:“阿姐她,四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她确实是林子毓!她的左手小指根处有一处伤痕!林子毓给我喂药时我瞧见的,她还打了我,用的就是那只手!绝对不会错!”阮应爬起来,上前将无过堵住。

“何渡,你的身体近来还好吗?”无过重新抡起镰刀,笑吟吟地看向何渡,企图从对方错愕的表情中寻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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