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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三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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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应哥,这都三个月了,你才下得来床啊。”阮氏界的几个门生附着在阮应的床沿边,调侃着气色尚未恢复的阮应。

阮应垂着眉眼,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靴子套好,“换做你们,得两年。”

“什么?太瞧不起人了应哥。”

“怎么说我们也是练家子啊,区区一只猛兽也不能给我们打得两月下不来床啊!”

“你可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为你承受了多少。”

“先不说研习时间延长,这易天峰的弟子可都没给过我们好脸色呢!”

阮应站起身,将手腕上的纱布卸下,摆在桌上,“我都私闯禁地了,哪里还有你们的好脸色。不过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你们这些天的功夫,都练得怎么样?”

“你别说,我在阮氏界冬训都没那么累过,就那几套基础的防身剑术,都快把我们练散架了,你说易天峰是不是诚心折磨我们?”

“我从没见过这么耗费元气的剑法,不过要说实话,这剑术的确是又帅又狠。”

“师姐好!”众人朝门外的林子毓打起招呼,匆忙站起身,排在阮应的身后。

“原来都在这。”林子毓将还在冒热气的煮药端进来,压在阮应刚卸下来的那条纱布上,她看见几人中的谢春秋,没好气道:“谢春秋,我罚你抄的《平心咒》,怎么每一页的字迹都不一样?!”

“师姐……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嘛。”谢春秋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强颜欢笑道。

“去给我扫门廊去!”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谢春秋如获大赦,飞也似的逃了。

见其他几个门生也出了一身冷汗,林子毓转话题道:“还有两天你们就要回去了,东西收拾好了没?”

几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墙上挂的黄历,又看看林子毓和阮应,识相地打起圆场,“嗯,东西还没收拾,我们先回去了。”

连着几声推门,阮氏界的几个门生落荒而逃般消失在院子中。

林子毓凝起眉头,对几人的莫名会意有些无语,转身将门阖上,从袖兜里掏出一本封面无字的破烂小册子,递给阮应道:“看看这个。”

阮应接手,原本苍白无色的脸瞬间泛起一点喜悦的微光,衬得他整个人红润起来,他打开书,捏紧书页道:“是……居然是《法道汇释》!”随后注视着林子毓,笃定地问道:“你也看了吧?”

林子毓将书抽回,回道:“易天峰的书,我不能看吗?”

滑落般的抽空感使阮应警惕起来,“你想要什么。”

“你不是易天峰的人,我又怎么能把这种东西给外人看,你若是真想研究它,要看你自己的诚心了。”

阮应点点头,回道:“如果师姐您说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样,那我也很乐意,只是父亲有言在先,很快便会让我认祖归宗,到时候我自会按规定的礼数上门提亲,也多谢师姐这些天的照顾。”

“啪”的一声,阮应右脸瞬间火辣辣地充起血来,他懵懵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去半个头的女人,觉得自己忽然被无限缩小成了一只蚂蚁。

“林,林师姐。”

林子毓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蠢货”,一字一句陈述道:“你离开阮氏界,来易天峰修行,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这?这!这恐怕不太好。”阮应弱弱地回道。

“你自己选择,好不好都与我无关,记得把药喝了。”林子毓收起书,推开门走出屋子。

阮应摸着自己还在怦怦跳的脸颊,计上心头。

林子毓从阮应住的院子走出去,远远看见山坡上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影,不知道何渡要怎么开口和林子卿说这件事。

“师兄。”林子卿看了来人一眼,迅速低着头,盯住自己的脚尖。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屋子里说吗?不过你正好约了我,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说,你先说吧。”何渡咬了咬自己泛白的唇,将佩剑卸下,摆在一旁的石桌上。

何渡愈发清瘦的身形在亭口隐去,坐到林子卿的身边,看着对方这腼腆的模样,有些不忍开口自己日后的打算。

林子卿摇摇头,回道:“我的话有些长,还是师兄先说吧。”

何渡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先说了也好,于是开口道:“我本来早该跟你说的,可我怕影响了你练功的心情,再过几天我就会离开易天峰,出山修行。”

林子卿心底一颤,胸口那几丝为接下来的话吊着的气瞬间剥脱,使他整个人头脑眩晕,“怎么会……怎么会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林子卿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渡,眸子里溢出的惊慌失措与悲哀被何渡尽收眼底。

何渡快速抽回视线,看向远处的山水,将他原本不想说的话全部吐露出来,“自从那天你在石洞削尽所有石蝠时,我就在想,易天峰可能不再需要我了,也许我该离开这里去做些我想做的事。”

“师兄。”林子卿的声音越来越低,“你要多久才会回来。”

“我……”何渡顿了顿,从石桌上摸回自己的剑,快速背好,说道:“回来前,我会给你写信的。”

“你真的还会回来吗。”林子卿向前几步,用力篡住何渡的袖口,大有一种不说明白不让他走的劲头,“我和你一起走!”

何渡愣住了,一想到他再也见不到林子卿,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易天峰需要你,你必须留在这,不用担心我,我……我会回来的……。”

林子卿算是彻底听懂了何渡的弦外之音,失魂落魄地松开手,说道:“师兄,难道我们对你来说,一点也不值得留恋吗?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吗?”

何渡摇头,再摇头,盯着林子卿的脚尖,伸手握住林子卿的手,说道:“对不起……”

“好。”林子卿抽回手,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像是快碎了一般耷拉着肩,小声道:“师兄若是下定决心,便去做吧。”

说完,林子卿转身出亭子,何渡知道他这回一定是生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师傅受伤闭关,易天峰的产业萎缩,各门派虎视眈眈,自己却要背着行囊临阵脱逃。

何渡郁闷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与他们告别。

夜色入户,易天峰上下点起夜灯,阮应也擦亮火柴点了烛盏,他盖好烛罩,将柴火吹灭,端起一旁的茶盏,笑眯眯地递给旁坐的年轻人,“怎么样,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带你娘来阮氏界治病。”

对面的人沉默半晌,问道:“只是一本书,难道借不来吗?”

“我早就问过了,要是她愿意我又怎会出此下策,只是帮我拿一本书而已。颜新傩,你娘那病光买药吃可吃不好,你要是能帮我把书拿来,我立刻就让人把你娘接到阮氏界,阮氏界有全天下最好的医术,一定能给你娘治好。”阮应承诺道。

颜新傩看了看阮应,随即将自己的头低的更低。

阮应将早已冷却的柴火棒砸到桌角,语气阴冷下来,“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能救你母亲的性命,你如果拒绝,就再没这样的好事了。”

颜新傩瞬间红了眼,闭紧眼问道:“师姐的房间我们都是不能进的。”

阮应的嘴角缓缓抬起,从袖兜里摸出一小包药粉,摆到颜新傩身旁的茶桌上,说道:“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服用后可以让人昏睡一到两个时辰。你们师姐的晚饭几乎都是差人送进房的,你只需要趁送饭人不注意把这包药撒进汤中便好。”

颜新傩盯着那包药,有些动摇地伸出手去,又突然顿住,“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想害我们师姐,这药包里装的是什么?”

“的确是会让人昏睡的药,害死你们师姐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要那本书。”

颜新傩颤颤巍巍地从茶桌上拿起拿包药,塞进了自己的袖兜,说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要是到时候食言……”

“放心。”阮应打断他的话,摆摆手,“接你娘去阮氏界治个病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件事,算了,你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只要把药下好帮我把书偷出来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颜新傩篡着拳头,快速起身推门而出。

时间很快来到阮氏界弟子返山的前一天,阮应早早差人将自己的东西打包收拾好,只剩些在易天峰用的随身品还没装点,阮氏界那边也一早派了人来接应,一行人本打算和林贯见一面,却都被林贯回绝了。

阮应也一整天心神不宁,生怕颜新傩在这个节骨点上出什么岔子,他在房间来回踱步,只等天黑后颜新傩的消息。

“颜兄,你怎么心不在焉,你看这桶里的水,都撒出去好多。”

“对不起。”颜新傩将挑水的担子放下,后背出了一生虚汗,“我今天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夜贪凉受冻了。”

“今天后厨帮手多,你先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李伯那看看。”

“不用不用,我回去睡一觉便好。”

“好,这水我给送过去就行了。”

“多谢。”颜新傩几声道谢,擦了擦额前的虚汗,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都心慌口干,这回说不定真受凉了,昨天晚上一直想着这件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阮氏界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医术,要是能送娘去治病,娘就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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