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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礼园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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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贤之不愿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不断给自己的火虫输气,火虫加速前进,滚烫的火气灼烂了虞拜水的衣角,将他的衣摆朝那透明的熔炉中吸去。

成堆的水已经化形为物,变成一只巨大的水龙,虞拜水一边咽下喉头冒上的鲜血,一边面无表情地指使着自己的水龙。

水龙快速将火虫缠住,恶狠狠地将对方压下,屋内的石板纷纷断裂朝中间凹陷,巨大的压力使朗贤之喘不上气,也将他压进了石板的凹陷中。

虞拜水看着轻松,其实内脏都在暴血,他看了看一旁惊慌的谢夫人,露出怪异的笑容,在火虫还没能逼近之前恶狠狠地掠过谢夫人,谢夫人被他掠过,自然是大惊失色。

朗贤之在对面大喊道:“不要!”

虞拜水扼住谢夫人的脖子,阴冷地笑了笑,慢慢朝前挪去,他手持滴血的冷剑,一步一踉跄地来到朗贤之面前,朗贤之弃了符纸,垂头丧气地握着拳头,无计可施。

虞拜水朝一边啐了口血,一只手将谢夫人紧紧勒住,致使她呼吸不畅,脸色铁青;另一只手则提起长剑慢慢抵在朗贤之的胸口,皱皱眉头道:“我只是挟持了一个女人,你就真的不反抗了?”

朗贤之瘫倒在地,垂头道:“不要伤害她。”

虞拜水平下眉头,他反手将剑插入朗贤之的胸口,那汨汨而出的不是红色鲜血,竟是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朗贤之的眼睛瞬间失去光彩,黑色眸子慢慢变成灰白色。

虞拜水虽然奇怪,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他加大了手腕的力度,想让谢夫人尽早下去陪面前这个英年早逝的道士,谁知道后背传来一阵刺痛。

他怒在心头,却只是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持剑的黑影,不悦地叹息道:“我真是弄不懂?”

谢逊一微眯起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握紧手中的剑顺时针转了一圈,冷声道:“结束了。”

虞拜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血洞,松开掠住谢夫人的手臂,瘫倒在地,血不住地从他的口中流出,和朗贤之流出的黑血并驾齐驱,互相推搡。

谢逊一抽出剑,将剑上的血甩开,收剑回鞘,扶起仍在地上喘气的谢夫人。

谢夫人一只手狠狠揪住衣角,压抑住自己想要在身上乱抓的冲动,眼角冒出泪花,倚住谢逊一道:“现在整个谢家都毁了,什么都没能给你留下!”

谢逊一扶住谢夫人,无所谓道:“娘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虞拜水已经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事物了,但在迷糊间听到谢逊一喊的那一声“娘”,他还是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掘好一半的坟坑里了,虞拜水的侧前方——谢逊一正在卖力地给他挖舒适的坟。

虞拜水身上的血大都凝固结块,和衣服粘连在一起,他尝试抬手,却触发了胸口的伤,导致呼吸更加困难。

谢逊一抹了抹额间的汗,看了一眼虞拜水,发现对方已经醒来,放下铁锹道:“我看你肯定活不了了,先给你挖个坟。”

“那个道士呢?”虞拜水细声道。

谢逊一走近虞拜水,看着他的眼睛慢慢俯下身,小声道:“我把他烧了。”

虞拜水看着谢逊一的眼睛,那对眼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好像天上的星星,只是这星光中透出的不是美丽的福音,而是恶毒的死意,明亮的死意将虞拜水笼罩,使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灿烂。

虞拜水咧开嘴笑道:“我不会死在这里。”

谢逊一冷笑一声,站直身子道:“待会我们就知道了。”

虞拜水依着土坑将自己向后挪了挪,这样他就能靠在坟坑的后壁上欣赏谢逊一挖坑,他默默地看了一会,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地方耗了这么久,连自己最重要的事都还没开始着手做,便郁闷起来。

这样的郁闷在谢逊一的挖土声中显得安静温顺,虞拜水将脑袋枕在泥土上,道:“我想知道。”

谢逊一蓦然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而冷眼看向虞拜水,“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谢逊一看着虞拜水隐匿在黑暗中的脸,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做什么临终的告罄。

“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染上恶疾撒手人寰,但是她的阴魂念我幼年,迟迟不愿离去,便想方设法借尸还魂——恰巧那尸身是朗贤之的爱人,朗贤之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召回他爱人的魂魄,却召来了我娘。自从我娘死后,家中生意一日比一日差,父亲也染上了恶疾,生了场大病,就在这时,有人将朗贤之引荐给他。”

“就这样,娘和朗贤之一起回来了,那时我还小,只有五六岁,只知道家里的事大大小小都是由朗贤之操办。娘为了脱离朗贤之的控制,总是假意顺从他的要求,以此获得他的信任。”

“又过了两年,父亲居然依照朗贤之的意思将我娘纳为正妻,至此,谢家彻底落入他的手中。他在我的身上养蛊,这样我的血就能变成药引,可以医治皮肤上的任何怪疾,包括我娘身上的烫伤。”

“只是这些烫伤,都是他练符时烧的。”

“自始至终,我要杀的只有朗贤之和你罢了。”

林中刮起细腻的凉风,不知何时,月光匿去,空中飞下丝丝线线的小雨。

“但是他现在已经被我烧成了一堆灰,一切都结束了,而你……”说到这,谢逊一的外衣已经全部被雨浸湿,他朝虞拜水靠着的方向看了看——只剩下自己那条被偷走的手帕。

说来也怪,多年无雨的峻州居然下了一夜小雨,人们一致认为是草笼灯求雨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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