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叹服道：“麻瓜们真神奇。”

“什么？”邓布利多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会拼尽所有去拥有他。”

格林德沃侧过头看着邓布利多，他认为邓布利多一定能懂他的暗示——

但邓布利多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笑笑，说：“那很好啊。”

格林德沃不太死心，他问：“你呢？”

邓布利多抬头看天，仲夏黄昏的时候，月亮一如往常地早早升起来了。

“你呢？”格林德沃重复问，他拉住邓布利多在原地站着，大有一副不回答就不给走的架势。

邓布利多把脸转向那边卖玫瑰的小摊。

“不要看玫瑰，看我，我比玫瑰好看多了。” 格林德沃转到他面前，把邓布利多的视线截断在自己身上。

“我啊，”见躲不过，邓布利多只好如格林德沃所希望的那样，把目光全部专注地放在他身上，专注到格林德沃有一点不自在。

格林德沃偏过脸，耳根有一点红。

“我吗？”邓布利多继续抬头看天空，看今年金星的位置与去年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

格林德沃把红透了的耳朵竖起来。

“那就……让他走吧。”

“什么？”

格林德沃不可置信地问他。

邓布利多垂下眸子，“让他走吧。”他重复道。

“为什么？”

格林德沃想去他的手腕，却拽了个空，只拽住了衬衫袖子。

他是那么瘦，瘦的一阵风吹过来，空空荡荡的衬衫就鼓荡起来，摇摇摆摆像一只海上的帆。

格林德沃知道他有多瘦，也知道那清瘦的身体下究竟隐藏着多少魔法。他以为他们接过那么多次吻，邓布利多早就能接受他了；他已经做好留下的准备，他想，阿利安娜毕竟没有几年好活，他当然可以留下，陪邓布利多走过阿利安娜生命最后的时光。

但邓布利多想让他走。

“我这个情况，就不要耽误别人了。”

邓布利多轻轻地说。

“那如果他不想走呢？”

“总是要走的。”邓布利多尽量不去看格林德沃，“一切都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