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希达·巴沙特的印象里,1899年是个很好的年份。
那年二月北极的寒潮席卷新旧大陆,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季很温和。山风,阳光,女贞、犬蔷薇、鱼鳔槐和接骨木都茂盛地生长着。清晨或者黄昏时常落雨,晚香玉的香气会在午夜时分缓缓爬入室内。时间很长,日子慢慢的。
那年她的侄孙盖勒特·格林德沃爱上了另一个聪慧的少年,尽管他总在说着自己那不是喜欢,但少年人的情愫藏不住,提起那男孩时,格林德沃眼睛里笑意闪闪的,这作不了假。
过家家一样的的喜欢,孩子哪里会看得到未来呢?
巴希达·巴沙特躺在花园的摇椅上想。
但也只有孩子会这么喜欢了。
巴希达·巴沙特叹着气,继续打着毛衣。
昨天又有麻瓜孩子来向她要坩埚蛋糕。
她的腰有点痛。
她有点想阿尔贝托了。
冬天还远着呢,或许毛衣应该打薄一点,秋天就能穿。
盖勒特那孩子最近总是不在房间,他老是突然幻影移形,“啪”的一声从客厅里炸出来,手上经常拿着几本书,有时候还会带一个蜂蜜公爵的袋子。
他应该是回家了。巴希达·巴沙特猜测,毕竟他每次出现都会换新衣服,一件赛一件的漂亮。
在这之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多衣服呢。估计都是为了在阿不思那里显摆,简直像只孔雀。
巴希达·巴沙特好笑的想。
阿不思——这两个孩子的感情让她很不安,她很怀疑阿不思对盖尔到底是不是那种感情。说真的,阿不思不像是会陷入爱情的那种人,他太早熟了。
不过他最近开始显现出一点独属于年轻人的情绪来,比如有时候会气急败坏地给她回一句“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似乎有一些病症,我希望这不是小病——当然,我在开玩笑。”
鲜活多了。
至少比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强。
估计是盖尔不知道干什么惹到人家了。巴希达·巴沙特无奈地对自己说。
她并没有往格林德沃行为出格这方面上想,尽管实际情况就是如此;那天格林德沃突然吻上邓布利多,把他按在床上,邓布利多没挣扎开,好一会儿才解脱;说到底,她还是不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在谈恋爱——或许也是因为她并不认为同性情侣之间也会有某些方面的出格。
她对自己安静的生活很满意,她原本以为盖勒特会是个闹腾的小孩,结果他唯一闹腾她的一次是问她有没有拉丁美洲的历史资料。
她当然给了。两个小家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或许是藏宝图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