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卧室更像个书房。
最醒目的是一张巨大的摞满书的桌子,其次是满满当当的书架,书架侧面戏剧性地订着一个信箱——看上去快要也满了。靠墙的博古架密密麻麻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床和衣柜畏畏缩缩地缩在房间一角,在书堆里坚定宣告着这个房间的确是卧室。
“衬衫,新的,我还没穿过。”
邓布利多神奇地绕过由书与架子围成的迷宫而没碰到任何一个瓶子,并且拎出一件簇簇新的白衬衫。
“……”格林德沃无言地接过。
一个人的房间布局往往能反应一个人真实的性格,即使那与他们的表象并不相通,比如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地奇队长会把自己的房间涂成饰有爱心图案的粉红色,再比如一个表面上文质彬彬的魔法史教师实际上在卧室里堆满了历史虚无主义者的期刊,并且翻得都起了毛边。
不过鲜少有人的卧室能割裂成这样。
是卧室自身割裂,没错,而不是人与卧室。
本该处于主要地位的床被塞在角落,不应该出现的书堆却大行其道,更不要提那个一看就是室外设施的信箱——但它们却又以一种独特的当时被安排的相当有条理。
“我家没有书房。”邓布利多插道。
“所以你就把卧室改成了书房?……等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邓布利多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似乎有些害羞……需要我出去吗?”
“不必要。”
那样未免太矫情了。
——等下,阿不福思叫他的哥哥什么来着?Faggot??
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格林德沃脱下自己那件黑色的衬衫,露出少年人挺拔的身量与细窄的腰腹,线条流畅的肌肉随着呼吸与骨骼的动作起伏,金色的马尾滚着边缘落在他削薄的肩胛上。
“我会还你的。”
格林德沃微微偏头,他的金发本来就璀璨,又迎着光,皮肤因此透出一种浅淡的通透色彩。
简直像天使。
格林德沃颇为得意地把邓布利多眼底最后一丝没来得及褪去的惊艳收入眼中。
“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