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不以为意的在原地耸耸肩。转过身来没事儿人一样。
他问道:“加奶可以吗?”
格林德沃愣了愣才明白他是在接上刚才的话题。
“当然。”
邓布利多随意的指了指厨房——直到这是格林德沃才发现之前对方的魔杖其实一直以战斗姿态紧握着——茶壶和奶罐蹦蹦跳跳地滚到桌子上,随后茶壶“噗”的吐出来一个杯子,开始倒茶。
“你最好一直盯着它们,它们不会自己停下。”邓布利多补充道,“我必须先失陪一下,见谅。”
随后他上楼了,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徒留格林德沃与三个肚子饱满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刚才那一幕是对方故意想让自己看见的。
格林德沃思考着。
但又绝对不可能是精心安排的演出,毕竟阿利安娜确确实实是一个魔法患者,这种人完全不可控,他们会因为某个(或许多)特定的关键词突然爆发(不过平时也绝对不能算得上正常),完全失去理智不受控制的攻击四周。
不过一定有邓布利多刻意引导的成分。格林德沃回想着从敲响大门到进入门厅再到现在邓布利多的所有言行,一切的一切都在引诱着他去问那些问题:
“阿利安娜?”
“叔叔阿姨呢?他们不在吗?”
他坦荡地给予回应却又狡猾地避免真正的答案。
他在以最直接的行动逼迫他只能发问,从而掌握话题的所有主动权。
——同时又让他疑惑一切异常背后的原因。
自阿利安娜下楼起,邓布利多就完全忽视了他。邓布利多旁若无人地搀扶阿利安娜下楼,安抚她的情绪,稳定她的精神,任由她对自己的伤害,任由她与格林德沃的自由对话。
他不害怕自己问出什么吗?
格林德沃望着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那是一个十分巧妙的位置,离楼梯恰好在一个近距离攻击魔法的攻击范围外,餐边柜形成了一个让人不会第一眼注意却也不会忽略的半视角死角,使得阿利安娜会看到他却不会立刻看到他。他进一步可与阿利安娜交流,退一步亦可安安静静做一个观众。
等等,就是这个,观众。
邓布利多家里没有任何能被称为“客厅”的布局,门厅进来直对楼梯的那地方是空出来的,地板光洁,周围是长长的白纱幔。
简直就像一个舞台。他想,他是这场意外又刻意的荒诞舞台剧中唯一的观众。
——但是,他又想让自己看见什么?
什么都告诉他了,什么也都没告诉他。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