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拒不回答,然而第二根针也随之而来,刚才那根针扎在中指的指间,而这一根扎在无名指上,那是左手的无名指,姜关然看见有一枚很简约的银戒戴在指上,方才进来时还不曾戴上,多半是刚刚偷偷戴上的,可没人想在意这枚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的戒指。
姜关然看着难受至极,听着豹哥撕心裂肺的叫喊回荡在这间偌大的房间,忽然之间姜关然就想起自己的未来,要是他们的动作比自己快一些,卧底暴露后自己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眼看着豹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这群毒贩又给豹哥手臂上打了一针,林飞主动向豹哥介绍着:“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毒.品,一针能让你肾上腺素飙升,直至休克,全身如蚂蚁啃食生不如死。”
最后甚至怕豹哥扛得住这针,又吩咐手下在肩颈处又打了一针,看豹哥无力滑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抽搐,一行人狂笑着继续在旁边唱歌。
收回视线的姜关然抖着手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猛地吸了好几口,直至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呛了呛。
瞿墨海看尽兴了又回来坐着。
姜关然看了瞿墨海一眼就说:“我去看看他。”
瞿墨海哎呀一声:“脏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姜关然冷淡地扯了扯嘴,只说了几个字:“没见过。”
好在姜关然的举动没让瞿墨海起疑心,只是让姜关然别被豹哥弄到,如若要是爆发了就再给他一针。
其实姜关然过去是豹哥的指示,因为现在太痛苦他不想再这样下去,想让姜关然过去帮他了结了,姜关然试图回避他好多次目光,可总是被牵引着对上,犹豫再三姜关然还是决定走过去。
刚一过去,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豹哥就使出全身力气扑倒姜关然,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是豹哥毒效果上来了开始发狂找人攻击,可在姜关然眼里这是豹哥最后一次与他传递消息的机会。
姜关然被豹哥压在身下,做出打人狂躁的举动,可整张脸在其中靠近着姜关然的耳朵,并压低嗓音想要克制自己却仍听出明显悲伤,沙哑着声音说:“……替我去看看他。”
周围声音很大,所以除了姜关然没人听见这句恳求,话音一落手里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不用猜那是豹哥无名指上的戒指。
传递结束,砰地一声头被一枪击中,豹哥的额头重重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坐在沙发姿态懒散的瞿墨海怕豹哥还有气息,又在豹哥脑袋上补了一枪,血腥味瞬间发狂地钻进鼻腔。
姜关然能明显察觉身上的人已无了气息,强烈起伏的胸口没了动静,豹哥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可姜关然还是能感觉到豹哥的体温,喷洒在耳畔的气息留存,但渐渐的都通通消散。他很难受,但这种难受不能在眼前任何一个人的眼前表现。
很早之前,在偷偷目睹了两人关系后的姜关然问过何旭炀,他的心目之人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的。那时的何旭炀躺在床上,用手指在眼前似乎在刻画谁的脸庞,只告诉姜关然他姓蒋,自己做警察也是因为他。
到后来姜关然进入云城的公安局认识了江东之后,江东说姜关然跟一个人很像,算是师兄,是做卧底警察的,已经卧底七年了。到后来这次行动成功,回来了,许多人都在夸,可那时候姜关然在外地见不到人,但是知道了这位江东天天夸赞的师兄的人名。他叫蒋沉鸣,因为跑步很快像只猎豹,大家都叫他豹子,后来每逢人谈起都会叫他豹哥,而如今姜关然也是这么跟着叫。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姜关然就这么躺在地上迟迟没有行动,如若不是林飞过来把蒋沉鸣拖走甚至说了句话,姜关然真就想这样躺着。
林飞说:“没事吧,这疯狗怎么你了?”
姜关然慢悠悠爬起来,揉了揉脑袋没什么表情地说:“没事,就是被推的时候脑袋砸地上了。”
林飞把蒋沉鸣的尸体拽到一边,还不解气地踢了好几脚,转身又问:“他没咬着你吧?我刚刚看他一直想咬你脖子。”
姜关然只是摇头,拍了拍背后的灰。
林飞说:“那就行,没被咬就好。”
姜关然左手里还握着那枚银戒,装作不在意地便活动颈椎边双手插兜顺其自然地把戒指放进口袋,走到瞿墨海身边看着瞿墨海正动作很轻地擦拭着刚才击中蒋沉鸣脑袋的那把枪,“没事吧?”他问。
姜关然说:“没事,多亏老大枪开的及时,不然我小命也不保。”
瞿墨海放下枪近乎遗憾地说:“本来还想玩玩的,死了,没劲。”说完瞿墨海扬长而去,瞿墨海一走大半的人都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