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挤着拉出来吴添居整个人还是很懵,脸颊被热的通红,头发也被挤的有些乱散散。
姜关然只见吴添居一眼瞬间就将手上劲一松,迅速把手放进口袋。
手腕的温热消散,吴添居将脸侧到一边,手扶着栏杆说:“谢谢。”
姜关然神情些许不自在:“我上车就看见你了。”
吴添居刚要回他,没想公交车一个急刹,整个人又撞进旁边人怀里。
车上谩骂声连天,都摔了几个人,车一稳吴添居就站直又对身边人道了声谢。
姜关然去看他:“摔到了吗?”
吴添居摇头,只是刚刚抓栏杆的手边站着的人没站稳摔了,手上提着的东西不小心给他手划了道印子,不过没出血没破皮,就是有些火辣辣。
下车后吴添居又看了眼手上被划的位置,认为不是多大事,随意搓了搓就放进口袋,可这一举动被姜关然尽收眼底,把吴添居本是放进口袋的手又给拿出来。
姜关然语气听着有点急:“要消毒。”
被姜关然反反复复盯着红印看,吴添居把手一缩力气却不如身前人的大,只好说:“没事,没出血。”
然而还没等吴添居再解释什么,就见姜关然从口袋里拿出碘伏和棉签,正巧需要转坐的公交来了,吴添居借此开口:“车到了,要不先去,等到那边再边走边消毒。”
姜关然不动声色,注意力仍然只在吴添居的手上。
姜关然帮忙擦药的动作很轻很慢,吴添居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天已经暗下,两侧路灯已经打亮整条街,身边的人来来回回都是穿梭于公交之间的,没有哪个人是因为擦药错过几辆到达目的地的公交车。
吴添居看着姜关然帮自己小心擦药的样子抿抿唇说:“我预约的时间到了。”
姜关然:“嗯。”
吴添居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嗯,所以我们……”
终于,姜关然终于抬起头看他:“那我们换一家。”
“嗯?”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吴添居本以为姜关然会收手,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姜关然这个人出门还要带一瓶碘伏和棉签,配套这么齐全。
既然如此吴添居也不再辩什么,而且一脸正经地问:“那我们吃什么?”
这边吴添居不熟悉好像都没来过这边老城区,张望四下拿不定主意。
姜关然把碘伏什么的重新收回口袋。他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就知道接下来的行程:“前面有家涮羊肉,去那吃。”
对这里不熟悉吴添居就只好顺着姜关然说的,去那边拐角一家涮羊肉。
推开店门热气扑面而来,已经是饭点,不少人已经坐下开餐,静静等待铜锅开锅涮肉。
一楼已经没有位置,两人被安排上二楼,二楼同样坐了几桌人,两人选在窗边的位置,能看见外面的景观。
刚坐下吴添居就把围巾取下安稳地搭放腿上,服务员上来给两人各自倒杯热水,并且递出两张菜单。
菜单放到吴添居面前,往服务员那边推了推说:“给他看就好。”
吴添居没来过这里不知道点什么合适,所以主动权还是在姜关然手中。
闻言姜关然抬头,帽檐并未遮住这双眼睛:“这不太好。”
吴添居把碗戳破将热水浇热碗中并未抬头:“这有什么不好,交给你了。”
后来姜关然随便点了些,点完时指尖不小心擦过碗壁,烫地瞬间弹回手。
吴添居眸中总算有丝波动,正烫着另外的碗筷说:“我刚给你热水消毒完,别碰,很烫。”
烫完碗筷服务员便端着铜锅小心谨慎地走过来,很重,里面已经加满了汤,正给它加热中。
吴添居用纸巾擦拭着双手:“你经常来这吃饭?”
姜关然点头:“偶尔,之前跟乔叔或是朋友来过,不过已经很久没过来这边。”
被锅熏的有些热,姜关然取下帽子。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吴添居的面摘过帽子,他剪了个短碎发干净利落,整个五官被衬托得更加立体,而延至右眼角的疤痕也变得明显。
摘下帽子的姜关然见吴添居一直盯着自己,以为是那道疤痕的缘故,又想将帽子戴回脑袋。
吴添居全然不知自己盯着姜关然的脸看了多久,直到姜关然手上又拿回那顶帽子才回神制止:“别戴回去,这样就好。”
姜关然呆呆应两声又把帽子放好来,可这张脸依旧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