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看到了她最狠厉的样子。

顾诚眼中的情绪如翻腾的海浪，几乎要汹涌而出，只见他一步上前，穿过人群，一把将姜晨拽到了自己怀里。

“你很失望吧，顾诚。”

姜晨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轻地听不见。

“傻。”顾诚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只要你活着，活着，懂吗？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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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使得一楼广场上的丧尸更加兴奋，纷纷朝着楼里拥挤，见姜晨没有大碍，众人不得不立即去解决近在眼前的威胁。

姜晨则去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望着下巴上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怔怔出神。

顾诚拿来了碘伏和纱布走了过来。

“别动，可能会有些疼。”

顾诚轻声说道，他弯着腰，仔细清理着姜晨的伤口。握着棉签的指节发白，碘伏的气味里裹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即便洗手间里的味道也很大，姜晨也能分辨得出。

“嗯。”

姜晨嚅嗫着，老老实实地靠在洗手池上任其摆布，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顾诚。

顾诚生得英俊，无论任何时候，她都难以距离丈夫那么近还脸不红心不喘，有时她都在想为什么，明明都有孩子了，难道是顾诚不总在家的原因？

“怎么了？”

顾诚抬头看向姜晨，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姜晨的胡思乱想。

咳咳咳~

姜晨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在想……在想……你真的没有被吓到吗？我刚刚可是崩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顾诚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盯着姜晨的眼睛说道，“媳妇儿，你想太多了，你老公我可是军人，我杀过的坏人可比你多多了，又怎么会被刚才那种场面吓到。”

“可是……你为什么那种眼神？”

姜晨这次倒是不再盯着顾诚了。

“哪种眼神？”顾诚脱口而出，随即就反应过来，“你想知道？”

“你说呢！”姜晨拧了顾诚一把，疼的顾诚龇牙咧嘴的。

“装蒜，那有那么夸张！快说！”姜晨用手比作手枪，指着顾诚的胸口。

顾诚顺势握住了姜晨的手指，沉思了片刻便皱眉道：“刚刚……我只是有些震惊，因为……你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姜晨差的有些多，我甚至有时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一个人……”

顾诚想不出原因，一个人的性情短时间内可以改变那么多吗？或者说，短时间内可以拥有多种技能吗？比如枪法，比如格斗技术。

这也正是顾诚最为困惑的点，试想一下，你和你的妻子分开只是几个月，再一相聚时，原来娇柔可爱的女白领，摇身一变就成了个杀伐果断的暗黑女杀手，这怎么能不令人困惑呢？

除非……顾诚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原因，但他不敢想。

“你是说，我变了？看起来像成了另外一个人？”

顾诚点头，下一秒姜晨突然攥住他的衬衣，扯到了自己跟前。

顾诚尚未反应过来，唇上已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带着一丝的苦涩，却又在辗转间溢出记忆深处的甜，像上一次分别她踮脚吻别即将特训的自己时，飘落在她肩上樱花。

顾诚的掌心本能地扣住她后颈，却在想起她下巴上的伤时猛地僵住。怀中人却趁机加深了这个吻，温软的舌尖掠过他紧绷的唇线，那是只有姜晨才会的、带着羞怯的试探。

“我就问，这下确认了吗？”

姜晨微微喘息，趴在顾诚肩头咬着他的耳朵问道。

顾诚无声地点头，手臂轻轻地拥着妻子。

“关于你的疑惑，我想回去再告诉你，可以吗？”姜晨轻声说道。

“好。”

顾诚笑了，姜晨还是那个姜晨，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啊。

给姜晨处理好伤口，顾诚也略微收拾了下自己，夫妻二人很快就又加入到消灭丧尸的队伍中去。

“媳妇儿！”

姜晨转头，便见顾诚一把丢过来她的唐刀，她既伪装成普通的幸存者，就不能再带着这种拉风的武器，所以给了顾诚暂时保管，现在她一把接住，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后，转身便砍翻一只丧尸。

看着又重新焕发神采的姜晨，顾诚心中放松了许多，不经意和姜晨对视了一眼，两人便相视而笑了起来。

他们不消多说什么，就能明白彼此心意。就算有什么事，也没有比对方活着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