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在受害者谢九的帮助下,轻而易举的穿过了三王子秦恪府邸的保护结界。
背靠窦氏门阀,三王子府邸建造得甚是别具匠心,罕见的奇花异草,稀奇的飞禽走兽,冒着热气的温泉水穿过假山回廊,朦胧薄雾映衬葱郁幽竹,宛若飘渺仙境。
秦桑桑看得目不暇接,控制不住的羡慕:“住在这种地方禁足,别说一年了,一辈子我都愿意啊。”
跟在后面百无聊赖的谢九闻言,漆黑的眸一亮,矜持又不经意的试探:“你愿意一辈子住在这种地方?”
秦桑榆一梗。
她转过头,看着满眼按捺不住期待的谢九,讪讪的道:“九九,我这就是一句感慨,你别当真。”
没有手机WIFI外卖,她做不到。
谢九耷拉下眉眼,肉眼可见的失落,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秦桑榆见缝插针的劝说:“九九,现在这样也很好啊,只有我们俩的探险生活。”
谢九锋利的眉梢轻轻挑起,狐狸眼扫过秦桑榆腰间的储物袋,意思不言而喻。
秦桑榆无言以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两人穿过长长的连廊,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落整洁干净,但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秦桑榆大着胆子推开门,探着头往里面左右张望,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厢房。
她退出房间,扭头要跟谢九商量换个房间,谢九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捞起她飞快的进屋,关门进衣柜躲避一气呵成。
秦桑榆还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着捂住她嘴的谢九。
谢九侧对着她,神色警惕透过衣柜门缝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是两道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厢房门推开,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计划失败了,秦桑榆没事。”
“废物!”
茶杯砸落的声响混着秦恪阴沉的咒骂。
“不过她师兄似乎中招了。”
“她师兄中招有个屁用!还有,你派去的人什么玩意儿,我不是告诉你,如果秦桑榆没中招,就撒在醉月楼里吗?”秦恪的声音忽大忽小,伴随着来回的沉重脚步声。
“殿下,醉月楼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胡乱波及,容易闹大。”另一人沉声道。
“我才不在乎!”秦恪怒吼,“我就是想要秦桑榆死,我还要她没有尊严的死!她师尊让我母亲死的那么痛苦,她活该比我母亲痛苦百倍千倍,遭万人践踏唾骂,不得好死!”
那人声音里满是失望:“殿下,你难道就要为了这不值一提的仇恨让窦氏的筹谋全部付之一炬吗?”
秦恪狂笑不止,声音艰涩哽咽:“不值一提?在你们眼里,我母亲的死原来不值一提?”
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秦恪疯疯癫癫的模样,那人声音冷了下去,“殿下,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个的,毕竟安贵妃已经去世十数载,尘归尘土归土,不该再提起。但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接风宴行凶不说,还醉月楼下药。
是,你为你母亲报仇无可厚非,但也该适可而止,毕竟若不是安贵妃,秦桑榆的生母也不会郁郁而终,秦桑榆也不会流落民间,成为仙尊的徒弟。”
秦恪声音染上慌乱:“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仙尊没有一个字污蔑你母妃,桩桩件件都是你母妃的手笔。”
“你胡说!”秦恪大吼:“我母妃不可能做出那些事!”
“三殿下,你爱信不信,若不是出身窦氏的成年王子仅有你一人,窦氏早放弃你了。”
“不可能不可能……”秦恪不住的喃喃。
“殿下,希望这一年的禁闭能让你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若你再这么任性妄为,容不得我提醒你一句,惠妃娘娘可是身怀有孕了。”
另一人推门远去,房间里只剩下秦恪魔怔一般的“不可能”。
秦桑榆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连忙拉扯下谢九的手,凑到他耳边低语道:“趁他心神不宁,用傀儡术。”
谢九推开衣柜门的门缝,丝丝缕缕的灵蕴悄无声息的探出去,蜿蜒着,延展着,触碰到秦恪的衣角,钻进他的血管,串联他的经脉四肢,慢慢夺取他的大脑控制权。
时间持续不到三分钟,谢九彻底推开衣柜门,缠绕在手上的细丝若有似无的冒着青绿光芒。
秦桑榆跟在谢九身后,探头探脑的观察着被傀儡丝彻底控制的秦恪,眼神呆滞,面若傀儡。
“谁提供给你的千香引?”
秦桑榆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
秦恪声音麻木机械:“西市万兴坊。”
“刚刚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外祖安排在我身边的术士钱友元。”
哦,涉及到王室斗争,不重要。
秦桑榆摸了摸下巴,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啥要问,求助的望向眸色深沉的谢九。
谢九收敛眸子里的杀意,漫不经心的问:“是谁告诉你,你母妃是仙尊所害?”
秦恪停顿了一下,“是我从宫女闲谈中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