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元阳。”

“啊啊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发出一连串惨叫。

冰棱争先恐后的刺入男人身体。

上官简简起身，面上情绪阴沉至极。

“安达大人是谁？”

男人痛到止不住的颤抖，但不敢不回答：“是雪山神的使者。”

“她为什么害怕伺候他？”

“伺候安达大人的女人第二日非死即伤。”

“安达在哪儿？”

“美人是在找我吗？”

……

“既然雪凌城是那枯族在天神指引下搭建的，那这座城绝对不简单，我们入城查看一番吧。”

再商讨下去，小组讨论只会变成对西蒙族不做人的行为批斗大会。

秦桑榆及时止损的截住话题，将不断燃烧的集体火焰压下，站起身，拍拍手上沾到的泥点，视线越过晶莹剔透的城墙，飘向山巅的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明宫。

谢九闻言，眉眼微压，平静的建议：“雪凌城规模不小，我们分头行动。”

“诶？”秦桑榆迟疑的歪了歪头，不明白谢九的用意。

无忧知道谢道友对他这个电灯泡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接受如常：“那我往东走，不管查到什么，亥正这里汇合。”

说完，他就要行动，被秦桑榆抓住胳膊。

“人界灵气稀薄，天道之力不可化用，若遇到危急情况，保命为上。”秦桑榆说着给他塞了一个小瓷瓶。

虽然他们是救世主，有天道罩着，不会那么轻易出事，但万一呢？天灾人祸，人也是变数。

无忧颔首，不再多言，穿过城墙进入雪凌城。

无忧入城，秦桑榆走到谢九身旁，取出隐身符纸，刚要给谢九贴上，就被抓住了手腕制止。

秦桑榆不解的仰头看他：“怎么了？”

谢九神色极为复杂，就在刚才，谢泠通过识海跟他说话了。

“甩开小和尚，按我的指示，带小师妹走。”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道声音继续道：“你可以拒绝，但我也可以告诉小师妹真相，反正我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没什么关系。”

最后那句话一语双关，满满的威胁。

看来，谢泠也不屑于跟他玩偷偷摸摸的了。

“你想做什么？”

“放心，不会伤到小师妹。”

谢九不是谢泠的对手。

特别是在意识到谢泠近乎逆天的实力后，他对“他”的态度就更加谨慎。

不能赌。

不敢赌。

谢九抓着秦桑榆的手腕，拉着她走到枯树下，黑眸里犹豫挣扎动摇，他想坦白了，哪怕说清楚真相后不能留在她身边，他也不想因为隐瞒被逼着做更多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事。

或者现在的情况，他离开她，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他离开，她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秦——”

他刚启唇，脚下厚雪堆积的泥土突然开裂，一阵地动山摇，秦桑榆和他都毫无防备，瞬间落空，直直下坠。

剧烈的风声剐蹭脸颊，落不到底的不安攫住心神。

秦桑榆面色尽褪，苍白如纸，什么念头都没了，只知道紧紧抓着谢九。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往下是没有尽头的深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空间化作虚无。

只有对面人的心跳和呼吸是真实可触碰到的。

“别怕。”

谢九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他稳住心神，揽住秦桑榆的腰，把她拥进怀里，试图用怀抱温暖她断崖下降的体温和心绪。

秦桑榆深深呼了口气，慢慢缓过神来，她抓着谢九的衣襟，心有余悸的闭了闭眼，声音弱弱：“刚刚发生了什么？雪崩？”

谢九下颌线条绷紧。

是谢泠在暗中动手脚。

他抿了抿唇，想要开口继续道明事实，喉咙还没出声，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识海翻江倒海，无穷无尽的大火蔓延，小狐狸缩在水里瑟瑟发抖。

他忍着疼痛，试图出声。

“劝你不要反抗，你也不想这种时候死在她面前吧。”

“你死了，等下面对大妖的小师妹可就孤立无援了。”

“把你想说的话憋回肚子里，办完这件事，我可以施舍你一段和小师妹无忧无虑相处的时间。”

那个声音，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清亮，但不同于他的沉闷别扭，嗓音慵懒含笑，一字一句都带着蛊惑人的钩子。

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温度，绝情到了极致。

明明对面，一个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个是他动了念头的意中人，但在大业面前，谁都可以利用和牺牲。

谢九不再挣扎，安静的把下巴垫在秦桑榆头顶，疲倦的闭上眼，识海里的小狐狸皮毛被浸湿，缩在浮木上哆嗦。

怎么办啊秦桑榆？

我还是变成你的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