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崔晚就带着崔小小到了徐家。到的时候徐家大门开着,姚良玉和徐老爹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看枇杷树上的人摘枇杷,树下还围了几个小孩子嚷嚷着要吃枇杷。
“吃什么吃,小心渣子掉眼睛里去有你们哭的。”刘凤接过树上递下来的篮子,转身几个孩子就围上来没好气的骂道。
“阿奶,枇杷。”
“阿奶。”男孩女孩叽叽喳喳的喊着刘凤,看那模样是馋狠了枇杷。
“去洗了吃。”刘凤把篮子递给几个孩子中最大的,“带弟弟妹妹去院里洗。”
为首的嗷了一声,接过篮子就往屋里冲,其他的见状也急哄哄地追了进去。
“这群皮猴子,平时又不是没给他们吃。”姚良玉摇摇头,这几个都是徐家小辈,自从枇杷黄了开始,她不时会摘下来给他们吃,没想到还是那么馋。
“可不是。”
“阿嬷,阿爹,婶子。”崔晚出声打了个招呼,崔小小也跟在后面招呼了人。
见到崔晚来,姚良玉笑眯眯的朝她们招招手:“来了,快来帮忙。”
崔晚今日要来,早些时候姚良玉就和她说过,她对此没什么意见,毕竟枇杷是自家的,熟了不及时摘下来也会被鸟儿糟蹋,还不如顺了自家婆婆的心思。遂刘凤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正愁一会熬枇杷膏没人搭把手,这不就来了。”
“那敢情好,婶子可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崔晚没熬过枇杷膏,听到刘凤这样说不仅开始担忧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这怎么会。”
“娘。”这时树上摘枇杷的人喊了一声,刘凤连忙转身过去接放下来的篮子。
枇杷在乡下不是什么稀罕物,好多人家家里都种了有,但像徐家门口这棵这么大的枇杷树不常见。青绿枝头挂着一串串枇杷,黄里透红看着就甜。因此听说徐家人摘枇杷,平日聚在村口的几个老妇人都跑来看热闹。
“这枇杷可真水灵。”
“结的真好,我家的可没有那么大。”几个老妇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姚良玉闻言提起篮子过去:“这可不,天天浇水施肥能不水灵,你们都尝尝。”
“哎呦,可真大。”篮子里的枇杷足足有鸡蛋大小,几个老妇人喜滋滋的各自拿了一个,她们也不贪多,回头吃了肉留个种子自家种就成。
“黄澄澄的,吃起来肯定甜。”又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
姚良玉抬头望过去,对方正是村另一头的赵老嬷,她们家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真让她拿,这篮子里的枇杷可得少一半。姚良玉翻了个白眼,篮子一收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刚好这会阿桔从路那头过来,姚良玉连声说:“阿桔,来,你娘一会要熬枇杷膏,你和崔丫头进屋先去剥枇杷。”
“好,这就来。”阿桔加快步子接过姚良玉手里的篮子。
赵老嬷见阿桔拎着篮子进了院子,鼻子冷声一哼,可那边树上的人又递了一篮子枇杷下来,她一下子就冲上去,刘凤来不及避开就被拿走了一串枇杷,上面足足有九个大枇杷:“哎哟,谢了,谢了,不拿了不拿了,就这一串足够了。”
一番自说自话气的刘凤直上火:“你这老东西谁给你了。”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去抢枇杷,“不要脸的,吃了也不怕烂心肠。”
“你个老娼妇,谁稀罕这腌臜玩意。”赵老嬷没料到刘凤这么不给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要把东西抢回去。眼见着九个枇杷被抢回去四个,气恼的把剩下几个往地上一摔,枇杷滚在地上破开口子沾上泥土是彻底没法子吃了。
“赵老太婆,你个烂肝烂肺的娼货。”姚良玉登时就怒了,袖子一挽就往赵老嬷冲过去。
姚良玉气势汹汹,赵老嬷一下子就怕了,刚才她一时气急忘了这是徐家,徐文才是杏源村的村长,还有那边变了脸色的徐老爹,这时树上摘枇杷的人也下来了,正是姚良玉的三孙子,长得人高马大,那黑着脸的架势也足够吓人。
“哎哟,村长一家欺负人了,快来人啊!打死人了!”赵老嬷干脆往地上一坐,胳膊腿乱蹬乱挥,一时间围观的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老爹和徐清脸色难看,可他们是男人,对方又一大把岁数不好做什么。姚良玉就管不着那么多了,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打过去:“欺负人?打死人?今天老娘就要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