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临门。
发消息的不是季源洲,是部长方梨学姐的团建通知。
团建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也就是说贺冬书有时间可以和他一块参加团建了。
“咚咚啊,你看...”
“去,我去”,知道他就盼着自己去团建,贺冬书不想让他期待落空,索性点了头。
不过,去归去,她周六上午的安排还是要跟着日程走的。
海大也算做了回人事,没有跟风和其他学校一样趁着国庆假期连着周末就大肆调休,而是按着原本的七天来放,加上明后两天周六日没课,贺冬书她们喜提九天小长假。
所以,周六一早贺冬书就回到家带着姜钇舟去医院检监测血压,检查心肝肺肾。
“外婆!你在家是不是没有乖乖吃药,要规律作息呀”,贺冬书拿着外婆的检查单子一阵头痛,心脏内膜变厚,局部心肌缺血和纤维化,会有房颤风险。
“我可没有和您开玩笑,高血压是个很危险的病!”
从医院出来后,俩人到了小公园散步,姜钇舟吃着孙女买的香蕉嚼嚼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看了眼脚边刚捡的纸箱子,贺冬书有些生气地将它们踢开,继续对外婆说:“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想活动活动,咱就去广场跳跳舞,不要去外面捡纸箱子、塑料瓶,人多车也多,很危险的。”
她念叨着,苦口婆心将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向姜钇舟复述了一遍,结果小老太完美地把话给过滤掉,然后将香蕉皮丢到她手里,“书书,说了这么久渴不渴?”
得嘞,她就知道,外婆又没听进去。
“不渴”,贺冬书板着脸,决定将冷漠贯彻到底。
“你不渴,我渴了,我要喝小甜水”,外婆朝她摊开手心,态度强硬,“给我买。”
“我要喝上次那个,有小雪人图案的。”
姜钇舟已68岁,两鬓斑白,满脸皱纹,咧嘴一笑就露出她整整齐齐的假牙,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看上去精神矍铄。
“不准喝。你看看你,哪家老人像你这么不听话昂,隔壁李奶奶,人家早睡早起,广场舞出勤率高达百分百,身体健康得不得了,你要向人家学习,知道了撒?”
老人嘟嘴,一脸不服,“向李翠花学习?她昨天刚被人骗着买保险呢。”
贺冬书:......
“行行行,反正今天没甜水,回家!”
“回就回!”姜钇舟雄赳赳起身,走路带风,身体挺得板直,一心想着把人甩在身后。
知道外婆在耍小脾气,贺冬书拿起她落下的小花包,拎着几大板纸壳就追了出去。
一路上,兜里的手机提示她有新消息,她手不得空,嘴上还得哄着外婆,一直回到了家才得了机会拿出来看。
果然,不出意料的是沈秋羽。
[一点钟我去接你呀?]
团建的地点确定在了眉头街,离她家挺远,但地铁直达,比较方便,她原本是打算坐地铁过去的。
冬天才念书:[不用了,你过来挺麻烦的。]
海大到眉头街却很方便,十几分钟的事,没必要为了接她还绕路过来,麻烦。
[不麻烦。]
沈秋羽觉得见贺冬书怎么算麻烦事,这是幸福事啊。
冬天才念书:[不顺路,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要。]
他发完还接着发了个线条小狗的表情包,一脸倔样,让她幻视沈秋羽本人。贺冬书捧着手机抿嘴,不禁笑出声,最后的最后还是答应了沈秋羽的请求。
而姜钇舟端着贺冬书给她泡的苦药,眼神幽怨,“书书,谁给你发消息啊?笑得那么开心。”
“同学”,她走过去在外婆身边坐下,“这药你还不喝?快冷了,我告诉你嗷,到时候更苦,别给我卖惨。”
“给我整点白糖。”
“不行。”
“红糖。”
“不行。”
“冰糖。”
贺冬书捂脸笑,拉过姜钇舟一只手,情真意切地说:“想都别想。外婆,你今天一颗糖、也、不、能、吃!”
明白商议无果后,姜钇舟耷拉着脸将黑黢黢的药一饮而尽,举着空玻璃杯给她看,皱着脸道:“呐呐呐!一点不剩,你满意了吧?”
贺冬书当然很满意,鼓着掌自豪地说:“姜钇舟,真女人!豪爽!在下佩服佩服!”
啊哈哈哈,快哉快哉~
“外婆,我和你说...”
“叮咚叮咚~”这时门铃响了,打断了她的话,姜钇舟原本就不想听,听到铃声就催促着她去开门。